宋伯及至此时才将前院收拾好进了内院,远远的就瞧见自家娘子在湖边漫步,不由得紧跑了几步上前。
忙忙碌碌了一天,又是接待前来道喜的客人,又是大摆筵席,他都没有时间跟自家娘子说会儿话。
“老奴见过娘子。”宋伯远远的就打手行了一礼。
顾长生从远处的湘妃竹上收回视线,看向宋伯,“宋伯,这身子可是好利索了?人瞧着精神抖擞的很啊。”
“嘿嘿,托娘子的福,老奴现在好的很啊。”宋伯捋着胡子笑,他这辈子从没这么扬眉吐气过。
顾长生看着宋伯这模样,忍不住的叹了口气,无限幽怨的开口,“宋伯啊,我的全部身家都可在你手里握着,你能告诉我,咱家现在还剩下多少银子不?”
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可价值不菲,更何况那些个家具装饰,全部都是上品,顾长生对如此舒适的华府美宅,深表满意,同时对自己的荷包也深表担忧。
“娘子你且等等,容老奴算上一算。”宋伯一听这,也不含糊,从怀里巴拉出来一个小金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顾长生坐在一边的假山石上,托着下巴看着宋伯一手算盘打的真叫个溜。
“宋伯,用得着算这么久么?咱们的家底难道还没让你挥霍一空?”顾长生看着诺大的人工湖,每隔五步远都有一盏月笼纱的小灯笼,衬的整个府邸都美轮美奂的,这可都是银子啊……
“娘子你竟说笑!”宋伯头都没抬,五指翻飞,继续打着算盘。
“我还哪有心情说笑,听说宋伯你老人家财大气粗的一掷千金了那么久,我这个心惊肉跳啊,一直担心回来连饭都没得吃了呢!”顾长生百无聊赖的看着夜景,耳边只有宋伯打算盘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宋伯才抬起头来,一张老脸上满含笑意,“娘子,就算带着山里的那八百号人,咱们一家十年八年内也是不会有断粮之忧的。”
顾长生闻言,惊了,“真的?”
骗人的吧?她还能剩下多少银子?
“老奴从梁王哪里挣来了四十余万两,和元宝均分后剩下的是二十余万两,辩药大会,娘子的几味药材拍价是二百三十万两,亳州药商会给的岁奉扣除进药材的银子剩余是一百六十万两,这两个月刘全生的药材库出药一共六万两,因为药材银子多为娘子垫付,所以收入的银两自然归我们所有。”宋伯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拨了一下算盘。
顾长生听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好多好多,都是用万做单位的……
“府邸新建共计用了十五万两,家具装饰老奴一共花了二十五万两,山里这两月的开支共计四万两,如此算下来,咱们家还有三百七十二万两的余银,老奴分别存放在两大钱庄,确保万无一失。”回禀完毕,宋伯抬起头,“娘子,你真的不用担心会吃不上饭的。”
“吓!”顾长生一瞬间觉得自己的人生观有点儿颠覆,她还记得初时因为打劫了人几两银子就沾沾自喜的情绪。
“宋伯,银钱贬值了么?”顾长生一时间有点儿不大相信这样的现实。
三百七十二万两哇,那是得多少银子哇!
星星眼……
“娘子多虑了,除非天灾国乱,一般银钱是不会贬值的。”宋伯抬手一顺小金算盘,好整以暇的将它塞回自己身上,眼中也是精光连闪。
这么多银子,他的小姐,再也不用受苦受累了!
“艾玛,幸福来得太突然了!”顾长生转身趴到了假山石上,不敢置信的开口,“宋伯,咱们的家底真的有如此丰厚?”
她怎么都不知道,她是何时敛财如此成功的呢?
“娘子惯不爱过问这些俗务,药材拍卖的银子,还是严老交给老奴,老奴才晓得竟然有如此一大笔的收益的。”宋伯说到此处打了个顿,“不过娘子你可还欠着外债没有还呢!”
“啊?”顾长生瞪眼,她还欠了外债?谁的?
宋伯捋着胡须笑了笑,“娘子欠了亳州药商会百斤的超品药材,还有人家送来的子弟,你还未调。教。”
顾长生一听这个顿时松了口气,挥了挥手,“让他们进府来吧,先安排到厨房给小雷子打下手,什么时候练出一手好刀工,什么时候再来跟我学炮制药材!”
宋伯含笑点头。
顾长生想了想,又从怀里拿出了几张金票银票递了过去,“打劫宝亲王的,宋伯收着吧,过些天山里要采购一些东西,所用可能不菲,宋伯到时候上心点儿。”
“娘子放心,老奴一生别无长处,但是算账这一样,倒是精通的很。”宋伯接过银票放进袖袋里,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几分。
“所以说,宋伯你没算错,咱们的家底真的如此丰厚?”顾长生还是有点儿不敢置信。
“老奴以项上人头保证!若是娘子不信,老奴明日拿了账册过来,让娘子过目。”宋伯回的自信满满。
顾长生闻言摇了摇手,“过目就算了,我只是不大敢相信,药商们一个一个的竟是如此豪富,简直是拿银子不当银子啊!”
那几味药材竟然拍出了二百三十万两的高价,吓死个人了!这可是能抵一个州一二十年的税收了!
宋伯对此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药商大多是千年乃至数百年世家,数代累富,财力之厚,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就拿今日收的贺礼来说,老奴粗略的算了算,加起来的价值,少数也得值七八十万两,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