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意外的是,还没待叶枫天将手中物气愤地甩出去,那皮囊便突然爆炸开来,喷出了一团白色粉末,全数落到了叶枫天的眉眼之间。
\"啊——\"
眼中好似突然捅进了一把滚烫的火钩,叶枫天仰天惨叫,双手青筋爆出,弯成了狰狞的鹰爪状。
\"哈哈~难道公子没听过一句古话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与小人相斗,这便是下场!\"
面具人自以为奸计得逞,还特意回过身来想欣赏一下高手落败的惨状,却没想到刚回过头来,耳边便闪过一道疾风,竟是那柄折扇堪堪擦过了耳廓,仅是凌厉之气便已割破了他的耳朵。
这下子他再也不敢托大拿乔,因为只在回头的那一瞬间,他就看见了双眼紧闭,带着满头满脸的白色粉末的叶枫天,竟然还能一刻不停的追上来,好似自己刚才中的埋伏未伤他分毫一般。只是足下的踉跄和屡屡失手,才能看得出他正在强忍着痛苦,功夫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这家伙怎么这么死心眼?面具人心中暗想。
只是被叶枫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给惊住了而已,面具人只跑了一小会儿便发现,他要追上自己已经是不可能了,只是过于执着于落在自己手中的若水,这才顾不得处理自己的伤口,拼着失明的可能也要追上来。
\"嘿~你这丫头命数不错,不仅能得主子青眼想看,还能有如此翩翩佳公子肯为你出生入死。罢了~主子必不喜我无故伤人,看在他多情不弃的份上,就保他一双桃花眼吧~\"
面具人屡屡回头,终是对一直锲而不舍的叶枫天动了恻隐之心,自言自语了一番,便住下身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素白色的小瓷瓶。又在原地等了许久,这才见那叶枫天跌跌撞撞的寻到了此处,因找不到下一步的线索,而焦急的原地打转。
\"傻子!接着!\"
瞅着他兜兜转转,寻到了自己栖身的那棵树下,面具人突然喝了一声,手一甩,小瓷瓶便如暗器一般射向了他。
眼虽盲了,耳却不聋,叶枫天顺着风声伸手一抓,便将那瓷瓶抓到了手中。
\"中毒后一个时辰内撒入眼中,用温水泡了手巾外敷,每次敷半个时辰,早晚各一次,解毒期间需目不能见光,直至灼热感彻底消尽方算痊愈。\"
\"你……给我解药?\"
叶枫天终于赶上了贼人,手中折扇早已蓄势待发,却在即将要抛飞出去的那一刻,接到了对方扔下来的解药,愣怔了。
\"看你痴心一片,不忍了而已。我本就没有害这丫头的意思,只是你偏生盯住我不放,便只得使了些手段,现下你已没有了一战之力,解药给了你也罢。\"
\"那你为何要掳走她!不说清楚,便是拼着这双眼睛不要,我也必将追你到底!\"
叶枫天闻言有些疑惑,但他却也不是那种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了的人物,即便已经眼盲力竭,却仍是自顾自地咆哮着,好像一头受了伤的猛虎,倒显得气势愈加的凌厉了起来。
然而,他这外强中干的模样却骇不了已经被骗过一次的面具人了。
\"哎吆吆~我好害怕呀~我说你傻你还真傻呢~如今你就算不要了眼睛,又能追到我几时?我若是真想带人潜逃,何必又等在这里巴巴的给你解药?今日带这丫头走,原是我主子想要见她一面,没成想好好的一位美娇娘,几日间竟被折腾成了这副模样。啧啧啧~竟然还好意思找我要人!恐怕让人放在主子那里将养着,要比在你处强上百万倍不止呢~\"
若水这般奄奄一息的模样虽是她自己执拗的性子所致,却是一直在叶枫天的眼皮子底下越来越弱,所以被面具人这么一揶揄,叶枫天无言以对,只能红了脸不吭声。
\"好了,解药给你了,我该说的不该说的也都说了不少。你呢~要不要眼睛或是要不要继续追什么的我都不会再管了~好自珍重。至于这丫头么~我家主子就先替你保管了!\"
说到最后,面具人已施展开了身形向前飞去,只留余音袅袅盘旋于耳畔。叶枫天面向声音消失的方向\"凝视\"了片刻,终究还是意识到自己是怎样都不可能再追的上了,便恨恨的一拳击断了身旁一棵大腿粗细的树,转身摸索着朝来时路走去。
虽然劫走若水的这人看上去并无包藏祸心之嫌,但到底是不明底细的绑匪,叶枫天满心焦急着,势必动员一切自己可能动员的力量,将那绑匪,以及他口中的‘‘主子\"一并翻出来!
半个时辰之后……
叶枫天仅靠着来时那一点匆匆记忆,竟生生的摸索回了原地。只是当白素莲在烧的焦黑的树下发现他急喘如牛的狼狈模样时,已经几乎都要认不出他了。
叶公子肤白胜雪,谈吐不凡,举止温雅,虽掌着湘南县最大的青楼,周身却从不带一点浪荡或铜臭。若非他本就不好四处闲逛,所居之所又不是寻常闺阁小姐能去的了的地方,否则以他的品貌,早足以让大多未嫁姑娘趋之若鹜了。
可是,他眼下半身都已沾上了泥污或是草绿汁液,两手脏兮兮的划满了各种血痕,面上更是顶着一双眼皮血红肿起老高的紧闭眼睛,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风采,倒是说不出的狰狞可怖。
\"叶公子?\"
白素莲是觉出他手中那柄折扇看着眼熟,这才试探着叫了一声,果然见他闻声转过了头来。
\"是白姑娘么?\"
除了有一点点的暗哑,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