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裳的心里升起了十二分的好奇,却又不能问,只是进去之后也跟着众人行了一个大礼。
田淇从他们进来到现在,一直都坐在那里没有动。
若说明云裳的身份是一国之相的话还不够尊贵,但是兰陵王却是皇族之人,田淇竟就那样坐在那里,和天顺帝一起承受他们施的礼,这也太夸张了些。
明云裳终是忍不住又看了田淇一眼,她行完礼之后终是忍不住问道:“皇上,这位是?”
“这是先帝在世时的首辅田淇。”天顺帝微笑着答道:“他极具治国之才,只是先帝去世之后,他便已隐退,朕请了许久,他才愿意留在京城,担任明洲学院的院长,替朕招收天下英才。谨爱卿当初的文章还是田院长选出来的,只是田院长一向不愿让人知晓这个事情,所以谨爱卿并不认识田院长。”
按照苍澜王朝的规矩,若是这样的话,田淇便算是明云裳的老师了。
明云裳忙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学生不知其中缘由,今日在老师面前失了礼,还请老师见谅。”
田淇看了她一眼道:“你身居高位,却不骄不躁,倒也是难得。”
他这句话说得有些傲慢,明云裳知道他是个有本事的人,和郁梦离亦师亦友,此时也不清楚郁梦离将他请到这里来做什么,她自然不敢得罪他。
明云裳轻轻施了个礼后道:“谢老师夸奖。”她的模样便如一个极为普通的学生对待师长一般,微微显得有些谦卑,却又洽到好处。
田淇笑着看了她一眼后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对天顺帝道:“皇上得到了谨夜风这样的治国贤才,根本就没有必要把我请来。”他竟在天顺帝的面前直接自称为我,这便有多少有些狂傲的味道了。
天顺帝微笑道:“谨爱卿自是极不错的,但是他毕竟还年青,又哪里有田院长的老道。”
田淇淡淡地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已经老了,那些国家大事,还是交给年青人去做就好。再则我已我年没有涉足政事,对如今的国家大家也不甚了解,只怕还不如谨夜风。”
“田院长自谦了。”天顺帝微笑道:“田院长当年助先帝扫平宇内之乱,而后制定了一系列的措施,让整个苍澜一片欣欣向荣,这样的才能放眼天下不会有人能出其右。而院长这些年来虽然一直住在明洲学院,但是天下之事,怕是都在院长的心中。”
田淇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好汉不提当年勇,而皇上也不是先帝。”
天顺帝听到他这句话有些不快,什么叫做他不是先帝?是他的才华不如先帝吗?在他的眼里,先帝不过是好杀好色之徒,他不知道比先帝要英明多少!只是先帝是他的父亲,苍澜最重孝道,他今日又有求于他,自也不好多说什么。
明云裳听到田淇的话后有些想笑,却也只能忍着,她轻声道:“老师之才,学生以前也曾听过,那才情绝不输于前朝安相,学生佩服得紧,一直想跟着老师学些东西,却一直没有这个机会,如今见到老师了,学生这个首辅之位自当让出,好跟在老师的身边学习学习。”
“就是,就是。”天顺帝也没有料到明云裳竟帮他劝田淇,当下忙附和道。
田淇淡淡地道:“难不成我进京来就是为了你的首辅之位?”他说话的语气很淡,但是眼里却满是不屑。
明云裳忙道:“老师是世外高人,自不在乎在凡尘中的职位。”
田淇看了她一眼道:“你倒也是个通透之人,我像你这么年青的时候,还没有你这样的本事,所以你不用把态度放得如此之低。假以时日,你的成就必定远在我之上。”
明云裳轻得道了句:“不敢。”
田淇扭过头看着天顺帝道:“我的身子这些年来是愈发的差了,如今国家同乱四起,我的心里也十分着急,倒也不是我不想出山帮皇上,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若皇上觉得凭谨夜风一人之力很难扫平宇内的危机,我还有一个弟子极为出众,得我真传,却比我更加的聪明,若是皇上信得过他的话,可以将他留在朝堂之上和谨夜风一起辅佐皇上。”
天顺帝微喜道:“田院长这样一说,朕也不好强留,只是不和道高足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田淇指着郁梦离道:“他跟在我的身边学艺已有十五载,我生平所学尽皆传授于他。”
“阿正,你过来。”田淇又道:“你告诉皇上你这些年来都跟着我学了什么?”
郁梦离答道:“学生随老师学习了所有的治国之法,熟悉经、史、子、集,更有幸研读了安相传下来的《定国策》。”
天顺帝微惊道:“你有《定国策》?”
郁梦离不紧不忙地从怀里取出一本册子道:“偶然得之,虽然研读了多年,也知其中的精义,今日初见皇上,也没有什么好送的,便将这本定国策送给皇上,还请笑纳!”
天顺帝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忙让张公公递了上去,他打开粗粗翻了几页后道:“真是《定国策》!真的是安氏的《定国策》!”
明云裳的眸光深了些,郁梦离绝对是个人精,这个时候献上《定国策》给天顺帝,实在是一件极好的法子,也为他轻易入主朝堂拿到一张门票。
她顿时明白为何郁梦离和田淇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了,郁梦离受天顺帝之命去淮水说服战天南,而战天南手里握有重兵,最保险的法子就是屯兵不动。而战天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