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遇的嘴角染上一抹冷笑,宇文乾的眸光幽深,当下手微微一抬道:“容太傅……”
容景遇打断他的话道:“世子不是来给世子妃买鸡汤吗?再不回去,只怕世子妃都等急了。”
郁梦离自能听出容景遇话里威胁的味道,他浅笑悠然自若地道:“劳容太傅挂心了,贱内的确是久等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容景遇却又道:“世子喜添千金,何时请我们吃满月酒?”
“容太傅也说了是满月酒,自然是要等到满月才能吃。”郁梦离微笑道。
容景遇浅浅地道:“世子不请我去喝一杯吗?”
“自然要请。”郁梦离的嘴角微扬道:“就算容太傅不赏脸。”他的脸自从说到明云裳之后,从眼底到嘴角,处处都是发自内心的笑意,那笑容幸福无比。
容景遇纵然明明知道郁梦离的那抹笑容不过在炫耀罢了,可是就算是他明明知道郁梦离的用意,心里依旧一片刺痛。
郁梦离却已不再理他,带着郁西便如一阵风一般极快的回了家,仿佛迫不及待想回家见明云裳一般。
容景遇知道郁梦离回到家里也见不到明云裳,可是却还是没来由的生出了嫉妒。
郁梦离在坐上轿子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一日不见,他便又想明云裳了。他伸手轻撩开轿帘,却见鸿雁南回排成人字形的队伍从天边飞过,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帘子放了下来。
他的手轻轻环抱在胸前,嘴角边有了一抹冷笑,然后缓缓地道:“容景遇,你曾经用在我身上的手段,是时候一个一个的全还给你了!”
容景遇回到容府时,素来淡定地他一巴掌拍断了院子里的石凳,琴奴见他面色不好,忙问寒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寒夜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还是强撑着精神把今日里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琴奴闻言面色微变,她走到容景遇的身边道:“二少爷,这是郁梦离在向你示威了,郁梦离这么多年来一直处于蛰伏的状态,可是这一次却主动设计二少爷,只怕往后还会有其它的事情发生。”
容景遇瞪了她一眼,琴奴的头微微低下,却很快又抬起头来道:“京中如今风云大变,二少爷要早做打算。”
容景遇没有说话,琴奴又轻声唤道:“二少爷,郁梦离只怕已不能留了。”
“去查清楚,任修到底为何进京!”容景遇冷着声吩咐道。这两日,原本应该是他大胜的事情,可是却事情却出现了巨大的逆转,他一败涂地,还让寒夜和寒烬都受了不轻的伤。
琴奴低低地道:“在二少爷走后,我就收到了消息……”
容景遇眸子里的寒气转浓,琴奴低声道:“南方那边出了一件大事,任修一人无力主持大局,所以回京来向二少爷请示。”
“出什么事情能让任修亲自跑一趟?”容景遇暴怒道:“我早前就跟他们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京!怎么,如今都把我说的话当成是耳边风了吗?”
琴奴轻轻地道:“二少爷之前备好的银子被人全部偷走了,然后各个地方都出现了打压的势力,他们连同官府一起反对二少爷。那人似乎极懂得二少爷的布局,一出手,在南方,我们就失了大半的地盘,任修努力维持大局,却已难以支撑,只得进京找二少爷商议。”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事先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容景遇大怒道。
他一生气,整张脸就再也没有之前的温和,那双素来淡定的眼睛里竟有了一分戾气,儒雅的脸上透着几分杀气,和往日简直就判若两人。
琴奴跟在他的身边数载,极少看到他如此暴怒的样子,素素死时,容景遇只是悲伤,却没有这般杀机勃勃的样子。
她的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了一抹惧意,她缓缓地道:“任修进京之前发了十余封信给二少爷,可是二少爷并没有收到,所以一直不知道这件事情。”
容景遇站在那里不动,手却已死死地捏着他身边一棵树干,他在这一刻突然想起了很多的事情,由于郁梦离很长时间并没有太大的动静,而明云裳又因为有孕之事而淡出了朝堂之事,依郁梦离在天顺帝心里的地位又很难影响什么,所以这段日子他虽然布置了很多事情,也对郁梦离做出了防范,却并没有料到郁梦离竟早早就在暗地里把所有的事情布置好,等了这么久,不过是为了今日的事情罢了。
容景遇早前还曾嘲笑过天顺帝,南方的叛乱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独独瞒了天顺帝一人,不想他竟做了一回在他看来蠢到极至的天顺帝的事情。
他的眸子里寒气深重,他咬着牙道:“郁梦离!”
琴奴轻声道:“这件事情也许不是郁梦离做的,极有可能是明云裳的手笔。”
容景遇冷着声问道:“他们中是谁做的有本质的差别吗?”
琴奴愣了一上,容景遇一字一句地道:“我容景遇这一生自认机会算尽,天底下的阴谋没有一件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可是这一次我栽地了郁梦离的手里,而在这之前,我却一直不知!”
琴奴的眸光深了些,轻声唤道:“二少爷……”
“闭嘴!”容景遇的胸口微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