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晖回想当时,想到幻情生产时各方势力都在旁监视,不由心生余悸。华国人、钟离香都派人监视,甚至幻花也有内线吧,不然何以让人带走盼儿呢?
钟离香的人跟踪了他,所以才知道灵珠被藏在哪里,钟离香当时就得到灵珠了吗?为什么当时不拿出?现在拿出来有何目的?是牵制他吗?
灵珠对于他有何意义?他不过是不想让它落在华国人手里罢了。落到钟离香手里也没什么不好,钟离香也惧怕华国人得到灵珠,不想让华国人恢复昔日的神权地位。
但是,若钟离香灵珠和那个仙葩都得到呢?以钟离香的个性,她不会毁掉,而是会善加利用吧?
褚晖心底冒出深深寒意。
褚晖感受到了幻花作为祭品的恐惧。幻花不想让任何人得到灵珠与仙葩,包括他。
幻花可以爱他,可以支持他,但是不完全信任他。或许不是不信任他,而是不信任人性,不信任人内心潜藏的贪欲。
幻花不肯在她生产前回到他身边,也是怕他完全得到灵珠与仙葩吧。
褚晖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到了羽林卫的大营。
身边的南宫典知道他是想见南宫雪穗,急忙派人将南宫雪穗带到了主帅账内。
南宫典亲自守在帐外。
南宫雪穗觉得莫名其妙。褚晖一脸心事,神不守色,是病情加重了吗?
南宫雪穗欲上前,褚晖摆了摆手,“朕来问你几句话,你要实话实说,否则以欺君罪论处。”
南宫雪穗吓了一跳,急忙跪下,“皇上……”
“幻情生产后,孩子可是活着的?”褚晖望着南宫雪穗。
南宫雪穗一哆嗦,想要张嘴,又紧闭了嘴唇。
褚晖嘴唇勾了勾,终于没有笑出来,“活着,送去哪里了?”
南宫雪穗摇头,“我不知道,那人不肯说,说是,说是画儿的主意,要让那孩子平安幸福长大。”
“一个小怪物,平安长大又能怎样?”褚晖苦笑,“她为什么会关心她的幸福?”
“她不是怪物,她很快就恢复了,很漂亮的。”南宫雪穗轻声说道,“长大后一定会很美丽。”
“是吗?”褚晖颔首,“她这样连我都瞒着,为什么呢?”
南宫雪穗摇头,“我没问,但我猜她是怕你日后拿那个孩子做交易吧。幻情不会善待那孩子,而你也给不了那孩子父爱,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孩子送到别人那里。”
褚晖默然不语,南宫雪穗跪在地上感觉很委屈,忍不住哭了起来,褚晖道:“起来吧,朕不怪你,朕日后找她算账。”
“她也是有苦衷。”南宫雪穗站起,揉着膝盖。
“她不想回宫,在北地胡国很快乐,是吗?”褚晖哼道,“朕在宫中水深火热,她却带着儿子自在逍遥。”
“不是这样的,皇上,你误会她了,她不肯回宫是真,但是说自在逍遥就太过分了,说她为了你呕心沥血、披肝沥胆才是啊。”南宫雪穗说道,“本来,她叮嘱过不许我走漏风声,但是,见你如此不体谅她,我也只得对你吐露实情了,她发现北地也有你母后布下的杀招,才不顾危险留在那里,她说要送你一份大礼,是想要帮你一劳永逸地解决北地胡国。”
“谁要她这样,我娶她不是要她为我开疆扩土,我是要她在我身边陪我。”褚晖站了起来,“你给她写信,让她快点回京,不然落到我母后手里,她再难逃出生天!”
“你放你母后出京,就是要将她逼回你身边吗?”南宫雪穗摇头,“亏她心心念念都是你,怕你为难,怕你受两面夹击,怕你忍受不了她生下怪物,你却不顾她危险重重,把你母后放出京逼她,你……”
南宫雪穗手指着褚晖,气得哆嗦,完全忘记了褚晖可是兴国的皇上。
褚晖却没有动怒,而是脸上流露出焦虑,“此一时彼一时,朕放母后出宫自有目的,但不是因为她,但是,母后给朕留了一件东西,告诉朕,她已经得到了灵珠,她有了灵珠,自然会想要得到仙葩。虽然她不知道仙葩在画儿体内,但是她想要抓住画儿是一定的,灵珠仙葩碰到了一起,画儿会没命的。”
南宫雪穗听了,急忙道:“那好,我会给她写信通知她这个情况,让她小心,但是,她一向有主意,未必肯听你的。”
褚晖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褚晖不是不埋怨幻花,但是,他更担心幻花。一个女子,怀有身孕,奔波在外,无人呵护。上次产子,险些丧命,这次,又一次远离,若生下盼儿那样的,世人会怎样看她?
褚晖却不知道,幻花趁着被劫持远离京城,留恋不归,也是事出有因,情非得已。
幻花带着莫克、绿水仓皇逃出月光城,最初她的想法是去烈火城,去南疆,以便救助她的亲娘弄月公主,但是,她很快改变了想法。因为,京城中一批批人被派出,寻找她的行踪,幻花无法判断这些人到底是褚晖所派,还是钟离香所派,若她真的前往南疆,不但救不了弄月公主,自己的安全都难以得到保证。
她路过新月镇,遇到了严密盘查,好在应对得宜,没有被看出破绽。因为新月镇五莲山是她的伤心地,她自然要去凭吊那些因为她丧命的无辜的尼姑,她便到了五莲山寺庙。
在五莲山寺庙内,她突然觉察到了体内仙葩有苏醒的迹象,他一遍遍说着“灵珠就在附近,快去找。”
难道褚晖将灵珠藏在了这里?幻花强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