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花这一病就是三天,这三天,任谁也唤不醒她,要不是每回喂食她都很配合,雪穗真以为她要不行了。雪穗和董老伯每次诊脉,都觉得很奇怪,脉象明明正常,幻花呼吸匀称正常,腹中胎儿也很好,幻花就是不醒。
静天担心极了,都不和菲儿玩闹,每日就乖巧守在幻花床头,夜晚倦极而眠,也是偎在幻花身边。雪穗看着,直掉眼泪。
静天却说,“娘太累了,歇一歇,一定会醒的,她的心跳着的,跟平常一样。”
是啊,确实如此,这应该是过度劳累后的自然反应,不然,雪穗定会派人传书给褚晖了。
南宫雪穗这几日将胡国欲借兵给冯允一事告诉了连长乐。连长乐认为胡国皇上并不主张借兵,而太皇太后虽然主张借兵,但是她的宫变失败,她势必与穆娜公主合力对付皇上,短时间也不会借兵给冯允,目前兴国还是安全的。
雪穗最开始对连长乐多有戒心,连长乐杀人的残暴手法让她心有余悸,但几日来,他对众人都谦逊有礼,进退有度,且颇有智慧,便也觉得幻花留下连长乐是正确的。
雪穗向连长乐打听闵轼在华国时候的事,连长乐告诉雪穗云飘太子是华国皇帝最小的儿子,极为聪明,过目不忘,心地善良,不喜杀戮,当年逃亡时,他娘只顾着弄月公主,云飘和他虽然逃出离都城,但一路追杀不断,身边之人越来越少,后来,云飘让他带着血月刀与他分开。
“你会武,拿得动这血月刀,而我,不会武,拿着血月刀也没用。”连长乐幽幽说道,“这是他对我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就骑马跑了出去,引得追兵去追,我以为他死了,万幸他还活着,我真是无颜见他。”
“他在死人堆里被公爹所救,收为义子,他记忆遗失了,想不起他的身份,直到认识了画儿,才慢慢恢复些记忆,但我却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想起来。”雪穗说道,“我怕他要去做华国皇帝,我爹死在华国人手里,我不要他去做华国人。”
“他不会的。”床上传来微弱的声音,幻花醒了。
“娘!”静天扑了过来。
“娘没事,娘听见你说的话了,娘只是睁不开眼睛。”幻花慢慢坐了起来,“静天真是个临事不乱的男子汉啊!”
雪穗上前诊脉,跟幻花睡着的时候也没什么大变化,便问道:“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昏睡不醒,是不是……”
“嗯,没事,只是一直在做梦而已。”幻花说道。
非是幻花对雪穗隐瞒,而是她无法说出口,她的一双儿女,全都因为她,即将承受那可怕命运,她不甘心啊!
仙葩灵珠结合后,幻花古树会复活,会需要阴年阴月阴时的未婚女子做祭品,而最初的就需要这养护仙葩的纯阴之血。
她的女儿,还不一定有机会长大成人,这怎么行!
但是,她越来越控制不住仙葩了,随着女儿逐渐成形,仙葩的力量逐渐显现,虽然不说话,但是她就是感觉得到他在逐渐控制她的女儿。
在仙葩得意洋洋说缔约已成之后,她更感觉到血月刀似乎也对她产生了影响。她一闭眼,便觉得月西斜在看着她,那目光让她沉沦,让她心碎,终于,她抗拒不了,入梦。
梦中她依然抗拒,她觉得自己有负于褚晖对她的深情。但是,却又摆脱不了月西斜。月西斜被长长锁链锁着,没有食物,只有树叶子可以吃。月西斜的头发在自己的面前一点点由黑变白,那双眼睛一点点变得血红,他的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着什么,他还向她招手。
她不愿意接近月西斜,因为月西斜拿着血月刀,她忘不了被他用血月刀剖开肚子的可怕情景。
她向后退,却退无可退,她靠到了一棵树上,那树是幻花古树,开满花朵,香气馥郁。
月西斜抛了血月刀,大步到了她面前,抱住她,深吻她,将她的衣衫除去,爱抚她的身子,她颤栗,她哭泣,她哀求,但是月西斜仿佛听不见。
可是,不对劲儿,明明她怀孕了,为什么肚子是平的呢?
她挣扎起来,但是月西斜不顾她的挣扎,她被月西斜占有。一道血痕顺着她的腿流了下来,流入地下。
她羞愤欲死,但月西斜不许她死。抱着她看幻花古树的花瞬间凋败。
怎么回事呢?她恨月西斜,怎么可能让月西斜占有自己呢?她怎么如此水性杨花?她身为人母,却还梦见别的男人,真是不知羞耻!
她嚎啕大哭。月西斜却说,“你已经献祭给了我,做不了月神的新娘,这不是你的愿望吗?”
她如遭雷击,愣在那里!是啊,她嫁给了褚晖,也是做不了月神的新娘。她嫁给的是谁啊?是褚晖还是月西斜?对了,凤敬!她嫁给了凤敬啊,凤敬去了哪里?
她现在到底是谁?幻花还是栾惜月?
月西斜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她被梳洗打扮,穿上了红色嫁衣,等着坐上花车,走上祭坛。
她没有上祭坛,凤敬来了,哥哥栾惜时也来了,带走了她,出了月神殿。月神追了出来,将她抓了回去,扔进了祭井,她昏过去了。醒了之后,凤敬对她说月神死了,她已经嫁给他了,月西斜带走了幻花仙葩,让她去取。
她什么时候嫁给了凤敬呢?凤敬做了皇帝,命令她去找月西斜,她去没去呢?她使劲想啊,就是想不起来。
她很累,很累。她听见静天在叫她,可是她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