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花也觉得奇怪,禁军怎么也说是皇家直属,绝对不可能太弱,朝堂上,她有意贬损,意在激将,可不是真心觉得禁军弱。
幻花将目光投射在禁军的指挥台上。那个高个子的年轻人挥舞旗帜的手臂很稳,很用力,毫不慌张,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穆兰,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对穆拉表示忠心与臣服吗?
若如此倒是个明白之人啊。
也有可能是不熟悉新军的谨慎做法,禁军破不了新军阵法,新军也别想破禁军,对阵比赛就成平局。
若如此,穆兰也算是个能谋善断之人。
这个穆兰,倒也果真不能小觑了。
幻花看了一眼忽都,“穆兰哥哥似乎与王爷不一条心啊。”
忽都闷坐着,一声不吭,不知在想什么。
穆兰对新军有意放水,新军大阵自然是牢不可破。
新军获胜太过容易,兵士们都有些意外,往日训练,也比今日复杂啊。
禁军输了,穆兰却丝毫不在意,他手中蓝旗一挥,禁军迅速重新列阵,形成偃月阵。
偃月阵就是全军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是一种非对称的阵形,大将本阵通常位于月牙内凹的底部。作战时注重攻击侧翼,以厚实的月轮抵挡敌军,月牙内凹处看似薄弱,却包藏凶险,此阵大将必有过人之处。
烈追带人冲入阵中,就向着那大将所在冲去。那大将也不觉得意外,拍马上前,与烈追缠斗在一起,难分胜负。
穆兰手中绿旗挥动,阵型突变。
原本的偃月阵变成了鱼鳞阵,将攻入阵中的人分割包围,新军将士陷入苦战。
这是消耗战。
即便新军胜了,对后面的个人对决也没有好处。
但,新军自组建以来,纪律严明,令行禁止,陷入苦战也要拼尽全力,最后,烈追带领少数人终于突破重重阻隔,突围而出。
幻花对着忽都灿然一笑,“穆兰哥哥果有大将之风,不在乎一时之得失,禁军虽败尤容。”
“你那破阵将官也是万夫不敌之勇,实在难得一见。”忽都第气起来。
若是平局,评判四人还可做理论上的优劣比较,但是,新军勇猛,虽然胜得艰难,但毕竟是破了阵,对阵比赛,新军胜利!
两军指挥到看台前,拜见穆拉,拜见主帅。
莫日根与烈风都面带羞汗,穆兰则磊磊落落。
穆拉大大夸赞了穆兰,穆兰始终谦逊有礼,沉稳应对,没有沮丧,也没有得意。
“好,对阵结束,就开始个人对决吧。”穆拉说道,“这回,朕要近前观看,评判的各位,也都请移步吧?”
钟离香率先起身,“皇上说的是啊,个人对决近观才可看出门道,不像这对阵,看得稀里糊涂地。”
幻花焉能不知钟离香是在讥讽新军胜得稀里糊涂,但是她却装作没听见,而是挺直了腰背,在钟离香旁边走了过去。
“皇兄,我有些头晕,想要道。
她生产不足一月,在这寒风中坐了这么久,实在是非常难受,她确实想要歇息片刻。
另外,她在钟离香面前表示自己身子虚弱,钟离香必会偷听她与穆拉的对话。
“好。你产后不久,本经不得寒气,真是难为你了。”穆拉满脸歉疚,满脸疼惜,真情流露。
“没事,我歇息一会儿,喝了汤药就回。”幻花对着穆拉施礼,然后缓步离开。
马车是幻花事先禀告穆拉,穆拉为她准备的。她一日三顿补药,不能断的,她生静兰,可说是死里逃生,身子损耗太大了。
幻花回到车上,便躺在车座,将被子盖在了身上。
莫克坐在车辕,没有回头,轻声问道:“主子,那匹马是怎么回事?”
“她亲自来了,你没看出来吗?申铁鹰,就是她,那马也许是她的人下毒,也有可能是连觉。”幻花说道,“我过来,就是要引他们动手,你小心些。”
“她认出主子了?”莫克惊讶,“主子今日妆容……”
“她不肯定,但是她怕万一,而且她想要接受胡国太皇太后的势力,必然要除去穆娜公主。”幻花解释道,“总之,要小心,定要将前来行刺的一举拿下。”
“若不来,就在穆拓尔身上做文章。”幻花说道,“五万南疆兵士,不是小数目,而且一旦借兵,便回不了胡国了。”
幻花将放在车中的汤药拿了出来,汤药被厚厚棉絮裹着,尚有余温,她很快就喝光了。
“主子主子,连觉过来了。”莫克低声叫道。
“他明目张胆过来,定是打血月刀的主意,听听他说什么。”幻花说道,“你对付他,我略睡会儿,他若不动粗,不用叫我。”
幻花真的闭上了眼睛。
她哪能真的睡去,她听着连觉走近,热络地跟莫克攀谈,不一会儿,便将话题绕到血月刀上去了。
“你可知道这把刀的来历?”连觉问道。
“主子之物,小的岂敢随便打听。”莫克声音憨憨的,显得忠厚老实。
“这血月刀原本是华国皇族之物,是护卫皇上皇子的侍卫的佩刀,华国皇室遭难的时候,被人丢失了。”连觉说道,“今日,我在胡国见了,就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将这把刀赎回去。”
“这可不行,主子很宝贝这刀。”莫克说道,“再说了,这刀也不是主子从你手里买的,何来赎回去一说。”
“我不跟你说话,我跟个下人啰嗦什么,我跟公主亲自谈。”连觉说道,“你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