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舜华语速极快的说这话,却又摇头,“不对!不对!”
王捷根本不懂洛舜华在说什么,一脸的茫然,洛舜华忽然看向他,“没错,明日下葬,然后等二月初七之后再提此事,没错,就是这样,发帖子请大家参加丧礼,也算是给灵修全了礼数,快,你快去安排,马上去安排。”
王捷被洛舜华弄得有些心慌,却还是得令走了出去,看着王捷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洛舜华再没了一点睡意,他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扼住咽喉似得拼命喘气,好半晌他才一点点的平静下来,继而眼底厉色一闪,狠狠的攥了攥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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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凌烟听着身边人的回禀眉头一皱,“凤朝暮?!”
侍女神色沉定的点点头,“不错,听说是从离国公子冽那里传出来的,不过他现在矢口否认了,但是燕世子将那四少爷扣在了踏雪院,看样子倒是真的呢。”
段凌烟似笑非笑一瞬,“若真是凤朝暮回来了,呵,有意思……”
侍女又道,“洛舜华知道了这个消息,将洛灵修的下葬时间改到了明日,府中正忙乱不堪呢,洛舜华也没有上报巴陵的意思,似乎是害怕影响试剑大会。”
段凌烟一手撑腮,表情懒懒的摇了摇头,“这个洛舜华真的是走火入魔了……”
微微一顿,段凌烟继续道,“对了,三公主那里如何了?”
侍女面色一变,“今天早上又醒了一次,还是糊里糊涂的以为有人要杀她,谁都不准靠近呢,御医说三公主是被吓得狠了,又让她服了安神的药,不知道睡两日会不会好。”
段凌烟面无表情的听着这话,随即又冷笑一声,“一个蠢货竟然会相信另一个蠢货,从一开始就该知道这个结果不会美好,吓疯了就吓疯了吧,人还在就行了,否则还要闹得本夫人不好回巴陵交差,你吩咐下去叫人好好看着她,别伤的太明显了。”
侍女恭敬的应声,段凌烟便又道,“听说燕国送聘礼的队伍已经出发了,巴陵那边却还没消息,你马上送信去巴陵催一催,王上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这种话段凌烟敢说侍女却不敢随便听进去,只低低应一声“是”便作罢,微微一顿,侍女又问,“夫人,那明日洛灵修的丧礼咱们要去吗?”
段凌烟想了想,忽然兴味一笑,“去,怎么不去,估计大家都会去。”
侍女点头应声,段凌烟便百无聊赖的眸子小憩起来,侍女见此当即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踏雪院里,商玦也正拿到那丧礼的帖子,他眉头一皱看向朝夕,“洛灵修明日下葬。”
朝夕丝毫不意外,她唇角微弯一瞬,而后淡淡的将棋盘上的白子移除了一小块,“恐惧会让人心慌,心慌就会出错,错的越多,恐惧就越会如影随形。”
商玦放下手中的帖子,语声沉稳,“既然知道大公子回来让他失了章法,就越是说明他心中有鬼,那个图腾,他一定是认识的。”
朝夕看着棋盘眯了眯眸,“八年前,他一定对哥哥做了什么。”
这话阴沉沉的,听得商玦心头一跳。
朝夕又道,“可我怎么也想不出哥哥遇到了什么才会至今不见我。”
说来说去,好像又绕回了昨夜那个话题,朝夕神色沉沉的样子叫子荨等人紧张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商玦看着却只有心疼,他拍了拍朝夕放在桌案上的手,“你既然笃定他会守着你,他终究一定会出来见你,你是他唯一的亲人。”
无人之时商玦极少越轨,朝夕现在十分冷静,目光一晃就看到商玦的手,他的手指纤长,掌心十分温暖,一下子就将她的小手整个裹住,她默了默,还是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转身去擦琴,擦琴这件事几乎成了她每日都要做的事,商玦看了她的背影一会儿,又看向她手中的琴,这把天荒琴乃是上古之物,在爱琴之人的眼中自然是一等一的宝贝,朝夕对这琴的爱护还夹杂着对庄姬公主的思念之情,可为何这琴上会有如此浓重的杀气?
商玦沉默一瞬,默默看着朝夕擦完琴又将琴放回,一句话也未说。
淮阴侯府既然遭遇了丧事,自然也没了旁的喜乐,这一日所有客人都在自己的客院之中,整个淮阴侯府都是一派愁云惨淡,得知洛舜华不仅没有将试剑大会推后反而只给自己的亡子停灵一日都有些诧异,再加上那日许多人都看到了洛灵修惨死的场面不由都对洛舜华有了几分看法,然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众人还是在第二日很给面子的赴丧礼致哀。
朝夕并未拒绝赴丧礼,可旁人赶赴丧礼都避开了鲜艳衣物,而她仍然是那一身灼灼红裳,墨发垂腰,眼覆白巾,铺天盖地的缟素将红裙美人衬托的艳冠六方,可这份明艳却如此不合时宜,看到朝夕衣着的那一瞬,已经传开的流言瞬时被众人坐实……
杀了洛灵修的是凤朝暮,她的妹妹明明赶赴丧礼却又如此着装……
当年朝夕兄妹二人寄人篱下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端?
众人心思斗转,朝夕却没事人一般的被商玦拉着步入了灵堂,商玦身份高贵,他带着朝夕站在那香炉之前,由着云柘去点了一炷香插进了香炉,二人腰未弯一下,头都不曾点一下就走到了一旁的观礼区,这一幕如此诡异,自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