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睁眸之时眼底满是迷蒙,又眨了眨眼才有些清醒过来,却好似浑身无力似得只能半睁着眸子,她看了看商玦,又看了看自己所处的水桶,又看了看这屋子,眼底迷蒙更甚,商玦扯了扯唇角,笑意苦涩,“夕夕,没事了,你受伤了,现在在楠叶寺。”
朝夕大抵想起了之前山林逃杀的事,总算是明白了几分,她似乎累极,微微颔首便靠在水桶壁上不再言语,商玦半蹲在木桶边看着她,眼底的心疼好似要溢出来。
“夕夕,除了内伤你可有哪里不适的?”
说着话,商玦的手便伸到了水中摸索,她的腿手腰都触了一触,惹得朝夕瑟瑟一抖,朝夕又费力睁眼,皱眉眯眸的样子颇有几分恼怒之色,商玦嗤笑一声,拂了拂她面上冰冷的水珠忽然凑上前去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朝夕起先还只是迷糊,半晌才微微一愣,她怔愣的样子惹得商玦眼底怜惜更甚,不由的低头与她脸靠脸挨在了一起!
“你不是我认识的凤朝夕了,你知道你今夜做了什么吗?赵国的人差一点比我先找到你,你分明能自己走掉却怎么被围在了那山坳之中?”
朝夕还在怔愣,听他这般一说神色之间颇有些迷蒙疑窦,然而她好似力竭,连眨眼都不愿多眨一下,想了一瞬没想明白,索性又闭上了眸子,连商玦的这份亲密都不管了。
她不语,商玦蹭了蹭她的面颊又退开了两分,低声细语道,“喂你吃了疗伤的药,你的内力用尽了,经脉受损,这会儿不宜说话,若是觉得累就睡,睡起来必定会好过许多。”
朝夕静静听着,分明还未曾睡着,却是一动不动的连手指头都不动一下,商玦满眸心疼的看着,又撩起热水洗她脖颈手臂上的血渍,朝夕寻常便是个不叫别个如此细致伺候她的主子,这会儿被商玦如此对待更为不适,她费力的挣扎一下,商玦却立刻将她按了住。
“别动,你只管睡着便好。”
不知是太过疲惫还是商玦太过温柔,这么一说,朝夕果然不再动,商玦便捞出她的手臂,连她的手指都要一寸寸清洗干净,正洗着,商玦忽然一顿,朝夕削葱般的十指纤细而白净,指甲更是透明米分色惹人怜,可此刻,她十指的指甲之内尽是血渍,哪怕在雨水之中那样久又在热水中泡了这一会儿也不曾淡去,这感觉就好像朝夕的手在血中泡过一般。
商玦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朝夕缓缓恢复常色的面颊沉默的那血渍一点点的洗了出来,待清洗干净,朝夕靠着那桶壁好似真的睡着了,水温下降,商玦微微一叹将朝夕从水中抱了出来,撩过一件僧袍将她一裹,径直抱着她朝那硬板**走去。
**上只有薄薄的被褥和两**折叠整齐的灰色棉被,商玦将朝夕身上的水渍擦干净,一转眼便看到了仍然还在她身上湿透了的小衣,眉头一动,他忽然倾身而下将手落在了朝夕的襟口,毫不迟疑的挑开第一颗系扣,商玦继续挑第二课系扣,刚一挑开正要将朝夕的小衣掀起,一直闭眸的朝夕不知为何忽然睁了眸,她一把按住落在自己胸前的手,意思明显!
朝夕没力气,按着商玦的手在微微发抖,商玦稍稍一用力就可以将她的手挥掉,可他对上她半睁的眸子,只觉得其中执拗非常,商玦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松了开。
“好好好,只是这湿衣服不能不换,你等我片刻……”
朝夕眉头微皱,商玦却转身而走,正要看他打算做什么,却见商玦走到角落将那盏昏灯灭了,一瞬间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朝夕静静躺着,商玦却走了回来。
他站在**边,居高临下的一笑道,“这下好了吗?”
朝夕还未反应过来,商玦的手已无比准确的落在了她的衣襟上,胸前一凉,她的小衣已被解了开,朝夕瞬时撑身而起,满是恼怒,“你——”
撑至一半,商玦的手已落在了朝夕的肩上,朝夕被按回榻上,只觉得身上一凉一暖已被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商玦一把将她抱起来,将她被衣服绞住的头发一点点捋了出来,顿了顿,又将衣襟一点点系好,朝夕本还挣扎,见他如此细致为她打理便也由着他,待将一切收拾妥当,本以为商玦会将她放下,却不想商玦忽然不动了……
朝夕挣扎一瞬,商玦却还是未动,眉头一皱,朝夕无奈道,“你……作什……”
“么”字还未出,商玦忽然收紧了手臂将她抱了个满怀,朝夕对着满屋子的黑暗一愣,商玦却愈发收紧了手臂,“夕夕别动,让我抱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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