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前方交战正酣,小人们距离太远未曾分辨的出眼下谁占上风。”
“赵国的增援可到了?!”
“到了,除了赵国,还有越国的帅旗!”
商玦心底有数,又轻喝一声,“所有人,加快速度——”
全军急行,又小半个时辰之后,这两万燕军总算赶到了交战的雪谷,目之所及,雪谷左前方的一处山峰上雪崩成片,险险的阻挡了右侧的行道,而在更远处,三国将士们的厮杀声兵戈相击之声和着风雪,震耳欲聋,商玦策马行至一处高地山梁,大手一挥。
谷地之中的战九城和龙野刚刚汇合,赵军的增援来的如此之快他们也没有想到,虽然不至于惨败,可他们没了退路,只会被赵军一点点的消磨,若是自己的增援再不来可就真的危险了,战九城一剑挑翻一个马背上的骑兵,“龙野,你先撤!”
“撤什么撤,对面的赵军不过乌合之众!”
“乌合之众人数也远超我们,何况我们身后一片死地!”
“那也不撤,殿下会派兵增援!”
龙野语声冷硬,战九城苦笑一声再度加入了战圈,别说撤,一场险胜对于他战九城而言都不算胜利,他要的是大胜!可是如今燕国对阵赵越联军,人数上的亏吃的太大了,他不想冒一点风险。
可既然龙野不退,正好也算是随了他的意!
战九城冷喝一声,和龙野左右夹击,很快粉碎了第一拨进攻,可紧接着,第二波进攻接踵而至,就在战九城的心又往下沉了一分的时候,左后方山梁之上忽然响起了喊杀声,同一时刻,整个赵军进攻的后方好像也莫名其妙的乱了一下。
这谷地本是一处前后相通之地,战九城带着人诱敌深入,等到了龙野的埋伏圈之时一个反杀将赵军困在其中,可战九城没想到他们的去路因为雪崩而堵死,而赵军的增援却来得如此及时,由此,才有了眼下这困境。
索性,商玦的增援来的及时非常——
有了增援,燕军一下子声势大涨,战九城连喝三声,势如破竹的杀入了赵军腹地,他神勇无匹,单枪匹马进去又出来,收割了一路的人头,自己身上却除了沾上血污之外未曾受伤半分,这一边,龙野更是单刀赴会将赵军一令旗小将的脑袋砍了下来!
燕军杀红了眼,可后面的赵军却好像不怕死的往前送。
虽然有了增援,可在这里的赵军算上增援可一共有八万,而他们的人数还是少于赵军的,怀着不敢轻慢之心,战九城和龙野仿若杀神附身,二人战了片刻,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增援的人马既然来了怎么没有领军的主将上前来和他们接洽一句?
这么一想,战九城和龙野一起朝后面看去。
这一看,当即看到那山梁之上一人一马迎风而立!
竟然是商玦亲自带兵增援?!
战九城和龙野隔着厮杀的大阵对视一眼,心底都是一颤!
他们竟然让商玦亲自上战场增援了!
两人心头一窒,只得将胸口的郁气化为刀刃上的战意,以杀止杀,可就在这时,赵军声势浩大的进攻阵势却忽然乱了,且这混乱还是从赵军的最后方而起,赵军的后方本是他们的来路,可此刻,好似他们后方有什么洪水猛兽似得,最后面的步兵往前直冲,而和燕军交战的赵军往后直退,这么一来,赵军的人马在中间挤成了一团,哪里还有什么阵型?
阵型一散,摆在燕军面前的不过是一个个待宰的羔羊,战九城眼底一亮,令旗一挥,燕军防守居多的阵型一变,全然变作了攻击力十足的箭阵,一时间赵越联军惨叫声一断,一个又一个的军卒丢盔弃甲想要逃窜。
山梁上的商玦也发现了不妥,他眯眸,极目朝赵军的最后方望去。
这一望,却看到了赵军后方一片模糊的暗影,雪粒子未停,夜色如墨,隔了这么远根本看不清,可商玦却下意识觉得赵军后面来了新的人马加入了战斗,且这些新的人马亦是赵军的敌人,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云柘,吩咐一队斥候去探,看看赵军后面发生了何事!”
“是!”云柘得令而去,商玦站在原地眉头紧皱。
他耳边恍惚间仿佛听到了山摇地动的马蹄声,可是赵越联军和燕军加起来人太多了,分不清那马蹄声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商玦甚至怀疑,赵军是不是有新的增援了?
这想法刚落定没多久,亲自带着斥候去探路的云柘已飞奔归来,素来不喜形于色的云这儿此事面露惊震,可眼底却又是一片灿然的光,“世子殿下!是蜀国的大军!”
商玦骑在马背上身形一震,“你说什么?!”
云柘勒马,面上忍不住露出笑意,“殿下!是蜀国的大军!属下绝不会看错,大大的‘蜀’字旗高举着呢!领兵的降临属下隔的太远没看清,可是极有可能是杨衍将军!因为帅旗上面似乎是一个‘杨’字,殿下,真的是蜀国大军啊!”
云柘的兴奋激动溢于言表,商玦却愣了愣,他面上不显,心口却仿佛燃起了一团火焰,那团火焰越来越大越来越旺,没多时便让他心口一片热烫起来!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派来相助与他的!
商玦深吸口气,看着已经朝东北方向溃逃的赵军打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