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晋国的来信!”
坠儿从大帐之外疾步而入,手上拿着从晋国送来的信,坐在帅案之后的朝夕闻言神色一震直起身来,“怎么回事?怎么忽然来信了?”
坠儿走上前来递过信,“主子看了就知道。”
朝夕接过,极快的将信拆了开,抽出里面的信笺,一目十行的快速浏览,待看完,微微的呼出口气,“还以为怎么了,幸好幸好。”
坠儿疑惑的看着朝夕,“是九公主的信?”
朝夕点点头,“是她的信,倒没说她自己怎么样。”
朝夕语气幽深一瞬,然后面露沉思,坠儿见状便知道多半个国事有关,一时没再多问,朝夕坐在原地沉思了片刻,然后起身出帐往燕营议事帐去。
刚到帐前,便听到帐内战九城等人的声音,朝夕掀帘入帐,便见一群人正围在堪舆之前讨论的火热,一见朝夕进来立刻都一个个站好口称“夫人”,战九城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众人当即鱼贯退了出去。
商玦从堪舆旁走上前来,“怎么了?”
说着,目光扫过朝夕的手,适才入帐之时朝夕的手一直背在身后,旁人看起来没什么不妥,可熟悉朝夕的商玦却知道她手中必定拿着什么。
“你看看这个。”朝夕把手中的信递上去,商玦扬了扬眉头接了过来。
商玦看的极快,看完之后笑出声来,“看来姬无垢已经有决定了。”
朝夕点头,“必定是想出手,但是又怕我们对晋国有什么不利,所以才让念依写了这份信,这封信你看怎么回?”
商玦一把揽过朝夕,“你想怎么回就怎么回,我们的目标在东边,暂时还没办法管南边,南边的几位也都是有志向之人,放给他们去争抢吧。”
朝夕点点头,跟着商玦往帅帐的方向走,“我猜你也是这个意思,既然如此,那这封信便好回了,如此一来,可真是到了乱世了。”
“我们南北拉起战线,只要晋国不插手,东边便没其他人可以置喙,眼下晋国要投入西边战场,对我们倒也有好处。”
朝夕闻言笑出声来,“还真是他不放心你你不放心他。”
“兵不厌诈。”商玦语声平静,却又莫名带着一股子不屑,“何况他也一定看出了如今的局势才会做出这种决定,大殷乱起来了,咱们这场仗也会更快结束。”
微微一顿,商玦又道,“不过还真是没想到他会让九公主写信过来。”
朝夕闻言也笑出声来,“看起来念依和他相处的不错,希望真能如她所愿了。”
商玦落座,一把将朝夕搂到了自己怀中来,叹了口气道,“各人有各人的福祉造化,求仁得仁吧,待会儿你回信一封,有晋国和离国一起,齐国必定会成败势。”
朝夕扬眉,“可是还有镐京呢……”
“镐京?”商玦似笑非笑一瞬,“镐京已经只是大殷的镐京了。”
“你是说……”朝夕狭眸,“可是镐京那边还有一班老臣在支撑,那些镐京的贵族们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让镐京名存实亡了!”
商玦摇摇头,“你知道的,我和沈家有些联系,就在昨日,沈家那边还传信来问我燕国往后如何打算。”
“沈南星?”朝夕自然记得沈家那位少主人,沈家世代辅佐大殷皇室,现如今沈家是这位少主人做主,除了沈家,还有世代武将的郑氏,除了他们,镐京的老氏族不在少数,“沈家问燕国的打算,莫非是放弃了皇室?”
商玦颔首,“那些老氏族们自然不想摆脱镐京贵族的身份,可是殷幽帝如今不听任何人的劝告仿佛走火入魔了一般,而其他的诸侯王都开始起势,局势只会越来越偏向诸侯王,但凡看得清形势的人,都要为自己的以后打算了。”
朝夕略一思忖,“当真如此简单吗?你为何和沈家有联系的?在淮阴的时候,沈家少主的样子不像是会和诸侯王室走得近的样子。”
商玦换了个姿势,将脑袋搁在了朝夕肩窝里,“因为我知道一个秘密。”
朝夕疑惑,“一个秘密?沈家的秘密?”
商玦点头,朝夕眼珠儿一转,“既然是秘密,那就不必告诉我了。”
商玦转头便在朝夕耳边吻了一下,然后语声极低极低的说了一句话,朝夕被他撩拨的半边身子一麻,可商玦的那句话却震的她骤然睁大了眸子。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商玦在朝夕肩窝流连忘返,“有什么不可能,否则,你以为我是拿什么和沈家谈条件的?”
朝夕呼出口气,“原来是这样,我还在想,凭着沈家少主眼高于顶的性子,不应该这么容易就和你达成共识,原来还有这个缘故。”
“沈家辅佐皇室多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镐京的老氏族不知多少人想着让沈家跌下高位,所以她也是不得已,沈家如今只有她一个顶着,若是让别人知道她竟然是女子身份,那就可想而知了。”
朝夕很是赞同,“这个世道,没人赞同女子掌政,沈家的宰辅之位必定要旁落。”
“就是这个道理。”
朝夕转头看商玦,“既然如此,那你和沈家怎么说?”
商玦轻笑一声,“沈家看中了燕国,虽然眼光不错,可是如今的沈家对我而言可没那么大的作用,所以我还在和她僵持,我有个条件,不知道她能不能答应。”
朝夕疑惑,“什么条件?”
商玦眼底滑过狡黠,“我想要郑氏。”
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