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骤生,周围刺客都狼一般扑上来,商玦带着朝夕旋身而落,恰在此时四道黑影从林中钻出,纷纷挡在了朝夕和商玦之前,云柘面色惨白,看着刀疤脸半埋在雪地的脑袋立即告罪,“主子,属下救驾来迟,路上又遇见一拨人……”
“解决掉!”
商玦下令从来不容置疑,云柘四人提剑而上,顿时和剩下的刺客打做一团,商玦依旧搂着朝夕,眉头紧皱的转身打量她,“可有伤着?”
适才那一幕朝夕自然记得,她抿唇盯着商玦,摇了摇头。
寒蝉还在她掌心,她并非不能出手,可商玦从头至尾不曾给她出手的机会。
这感觉……两分不甘三分安心五分震撼!
商玦没说一句话,可他所有的举动都在说:有我在,不需你出刀!
朝夕握着寒蝉的手微微放松,不经意滑过他落在她腰间的手臂,那么轻轻的一触,冰冷的手背竟然一热,她心头一跳,一转身,赫然见商玦的白袍已经一片大红!
“你受伤了!”
朝夕冷喝一声,商玦竟然挑眉转眸朝她看来!
朝夕挣了挣,“你的手臂!”
商玦一愣,缓缓松开她的腰身,垂眸一扫,果然,他臂上受伤了!
从头至尾,只有在那暴雨梨花针出现的时候他有可能受伤,朝夕眸色一变,一把便将他的袍袖撩了起来,天色黑沉,她运极目力才看得清楚,这一看,忍不住抿紧了唇……
一根极细的乌黑银针正钉在他手臂皮肉之下,而他竟然不曾察觉!
“此针有毒!”
生了变故,朝夕仍旧冷静,她抬手便在商玦肩头轻点,又低头去摸自己的袍袖,从袖中摸出一粒药丸,抬手递到商玦身前,“吃下去!”
商玦定定站着,看了看自己被挽起袍袖的手,又去看朝夕递到身前的药丸,他眼底微光一闪,竟然一时未动,朝夕见此眉头一挑,“这不是毒药!”
商玦一愕,没想到朝夕会这般想,他眼底闪过无奈,拿过她掌心药丸,吞了下去。
他所有动作不紧不慢,仿佛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中毒。
适才一战,敌人的脑袋被他割下,他通身上下只有这一处伤痕,朝夕看了看他手臂受伤的位置,发现若非他的手臂挡着,那根针应当扎入她腰侧才是。
思及此,朝夕不由一抬眼,眼瞳微缩,商玦竟然正看着她,四目相对,他眼底还是若渊的深沉,朝夕眯了眯眸子,压下心头的震颤,决定先发制人!
“这可是你自愿的!”
商玦眉头微挑,眼底却无怒意,反而牵了牵唇,“孤并无要找你还人情的意思。”
既然没有这个意思为何还要说出来?!
朝夕内心有些焦躁,她不喜欢欠着别人的感觉!
而她更没想到,商玦会真心实意的救她!
适才那境况危险的如此明显,可他还是反身扑了来……
“神机鬼匣之中的毒都是世间至毒,而莲心丹只能暂时压制毒性,你不可再用内力,得寻一处地方运功逼毒,暴风雪也要来了,猎物也要躲避,猎人该回屋了。”
朝夕语声冷硬,却还是说了出来。
商玦听着唇角微弯,目光平静的看了她一瞬,转身去喊云柘!
“云柘,你带路!”
猎物被猎杀完毕,风雪将来,连战场都不必清扫,云嵇目光四扫,当先带着人朝前面一处形似山坳的地方走去,白月从远处跟上来,低低呜咽的绕着商玦打转,商玦用完好的那只手拍了拍它的脑袋,对一边的朝夕道,“它闻到我的血就会不安。”
白月的不安如此明显,朝夕自然看了出来。
相比于白月,朝夕就要镇定的多了,她收了寒蝉,表情平静,只是眉头始终都皱着不曾松开,见白月连叫声都带了哭音似十分心疼商玦,她眉头不由皱的更紧了!
又往前走了足足两里地才寻到了一处可以躲避风雪的山坳。
山坳由一块倾斜的山壁遮挡,一行人往里头走了二十多步地上便只有落叶不见雪,云嵇心知商玦受伤心急如焚,极快的清理出一块地方由着商玦打坐运功,商玦走过去坐定,抬眸直直看着朝夕,而后将手臂抬起,对她道,“将针取出来。”
朝夕唇角一抿,“我?”
商玦面色淡淡的,额头却有薄汗溢出,他定定看着朝夕,不说话。
朝夕咬牙,利落的将寒蝉滑出,上前几步蹲在他身前,抬手将他袖子撩起,举刀便划了下来,那针极细,连针孔都不见,要取出来,只能将皮肉划破!
朝夕下手快准稳,那针被她轻而易举取出!
可如此一来,血流的更多了,且呈乌黑之色!
朝夕看的分明,又从袖中摸出一粒药丸,指尖轻碾,径直将那药粉洒在了他伤口之上,而后十分平静的收刀起身,走远了两步,侧对着商玦道,“逼毒要尽量彻底,余毒只能等回了淮阴才有法子解,若明日雪停之前你已支持不住,我不会等你。”
云柘正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