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有什么话坐下说吧。”沈望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坐了下来。
振国公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咬咬牙,鼓足了勇气,道:“摄政王,下官管教无方,如今皇太后犯下了弥天大罪,下官不管有所隐瞒,只求摄政王念其对当今皇上有养育之恩,饶她一死。振国公府不敢求不受诛连之罪,只求摄政王念在振国公府几代忠良,而且对此事也是刚刚得知,并无隐瞒,从轻发落。”
沈望闻言一震,心想,难道振国公知道了小皇帝的过敏之症是皇太后所为?
他清了清嗓子,问道:“侯爷的为人,一直是叡安钦佩的,叡安也相信侯爷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肺腑之言。有什么事侯爷尽管说,叡安一定不会罪连振国公府。”
闻言,振国公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沈望一言既出,那就是驷马难追。
他惭愧的低头,长叹了一口气,道:“摄政王有所不知,当年先皇与皇太后成亲时,小女已有意中人。我当时也是大意了,我以为她既嫁进皇家,那就该死了那个心。谁知……谁知她竟还和那人藕断丝连,如今……”
这话他想想都臊得慌,现在要说出来,他真的是无地自容。
如果现在地上有条缝,他一定钻进去,不再出来。
沈望听了,心中大惊,没有想到振国公来这里找他,竟是为了此事。
他耐心的听着,并不急着问他如今怎么样了?他瞧着振国公的样子,似乎这事不小,这么难为情,难道是皇太后和那人如今还暗通款曲?
还是那人也是皇室中人?
他们一个难于说出口,一个又不急着问,一时之间,书房里静悄悄的。
过了许久,振国公终于又开口说话,“如今她竟怀上了孽种,下官听闻这事后,不敢怠慢,立刻就前来找摄政王。这事关乎皇室声誉,还需要摄政王和皇上商量处理。”
怀上了孽种?
沈望饶是有心理准备,但也没有料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现在亲耳听到,他还是忍不住吓了一大跳,据他所知,皇太后从不出宫一步,就是在后宫也是深居简出,她怎么可能怀上孽种呢?
难道那人还能有遁地无形之术?
敛了敛杂乱的心绪,沈望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一点,“那人是谁?他们是怎么见面的?”
“那人是沈禄,今天早晨,我夫人去看望皇在后,她知道这事瞒不下去了,便向她坦白说凤栖宫里有一条密道,那就是她和沈禄见面的地方。”振国公说着,老脸已火烧火燎起来,这事说来,真正是丢人。
“沈禄?”
沈望惊讶极了,沈禄这个人可不在他的预料名单之中。
“是的,就是沈禄。他们是表兄妹,从小青梅竹马,日子久了,郎情妾意,情投意合。如果没有那一旨赐婚,他们或许会成为夫妻。”
振国公说着,又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这事我知道了,不知侯爷有什么想法没有?”沈望把问题丢了回去,想要听听他想怎么解决。
振国公静静的看着他,心里有点明白。他点了点头,道:“这孩子不能留,而皇太后做了这事如果传出去也会丢了先皇和当今皇上的脸面。不如就送她去觉灵寺,让她在那为天下诵经祈福,让她在那里为先皇抄经。总之,她是不能再留在皇宫了。而沈禄这个人,也是不能再留了。摄政王该明白,这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那就会长成参天大树。”
沈望沉默。
他知道,这样的处理是最好的。
“侯爷,这事你第一时间跟我说,那也是信得过我,不过,这事我还得跟皇上商量一下。我现在就入宫,等皇上有了旨意,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侯爷。”
“好!”振国公点点,起身,“这事就托付给摄政王了,如果皇上不能原谅皇太后,就是赐她一杯毒酒,我们振国公府也不敢有异议。”说完,他转身往外走。
“侯爷等等,我们一起走。”
沈望和振国公一起出了书房,他先去找了一下孟夏,告诉她自己又要入宫,怕是没有那么早回来,让她们晚饭不用等他了。
皇宫,长秋殿。
沈望一脚踏进小皇帝的寝宫,就摒退所有的人。
花公公应了一声“是”,带着一众人等出了寝殿。
“皇叔,出什么事了?”沈守业见沈望一脸凝重,不禁坐直了身子,直直的看着他。
沈望点伤脑筋,不知该怎么跟他说。
沈守业见他久久不吭声,不禁有些着急,“皇叔,你有话倒是说啊。”
“好,我说。”沈望在龙榻前坐了下来,伸手扶正他身后的大迎枕,“皇叔说了,你可别着急。你如今也不小了,不能听到什么都着急,如果你碰到什么事情都喜形于色,这样也是不行的。你得分清什么人是自己人,什么人又是需要留个心眼,什么人又是要与他表面上和乐融融,背地里又要防着的。”
“嗯,皇叔的话我都记住了。”沈守业点点头。
沈望欣慰的点点头,把振国公跟他说的一切都转述给沈守业听。
沈守业听了之后,重重的靠在了床头的迎枕上。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皇叔,这事就按振国公说的办。她是堂堂皇太后,就算是做了错事,咱们也不能让有损父皇的传言流了出去。她做错了事,就该有处罚,打发她去觉灵寺,这个处置是最好的,这样可以顾全皇家颜面。不过,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