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吓得不敢看,安宁也吓得不轻,久久才睁开眼睛,这一睁开眼却又吓了一大跳,“啊……”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在眼中放大,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剑眉下一双狭长的凤眸中不经意流露出的亮光,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
安宁盯着他,目不转视。
她似乎瞧见了他眸底的窘迫。
“姑娘,本公子长得帅,这个我知道,可是,姑娘你能不能起起来一下?待会本公子大大方方的站着,让你一饱眼福可好?”
安宁如被雷击中,七手八脚的站了起来,白了他一眼,道:“帅什么帅?就你这副娘炮的样子,这也称得上是帅,你别侮辱帅字了好不好?”
说着,她的目光定在了孟晨曦身上,蹙眉,弯腰拾起柴刀朝走了过去。
“姐,你别冲动。”
安乐吓了一大跳,以为安宁要砍孟晨曦。
安宁弯腰从孟晨曦的头顶拿过她冒着生命危险从树上弄下来的石斛,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摔坏,便翘起嘴角笑了。
“幸好你没事!否则,我就白摔了。”
孟晨曦听着她的话,气得快吐血。
这丫头,她有个人肉垫子垫着,当然没白摔。
他动了下身子,发现起不起来。
“喂,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在哪里啊?”安宁一脸迷茫的四处张望。
安乐有些不安的看了孟晨曦一眼,低低的道:“姐,他好像受伤了。”
受伤?安宁移目看去,见他凤眸半眯,目光锐利深邃的看着她,她清了清嗓子,轻想问他是不是受伤了,就见一抹灰影掠过,已有人急急的扶起他,“爷,你怎么了?”
孟晨曦抬手,吡牙,扶着腰走到安宁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墨眉紧蹙,一脸嫌弃,“瘦巴巴的一身骨头,本公子都被你的骨头撞散架了。瞧瞧你,长得尖脸猴腮本不是你的错,可你偏偏还像个男人似的粗鲁,谁敢娶你?”
本来心里还有点愧疚的安宁,听了他的尖酸的话后,就只剩气怒了。
“喂,你还算是男人吗?一点肚量都没有,真是白瞎了这副皮囊。”
“有肚量的是猪,我这翩翩美男子需要什么肚量?”孟晨曦冷冷的扫了一眼她气鼓鼓的样子,“白虎,走!这里的气场不对,咱们别跟着遭殃了。”
绕过安宁,他的嘴角就忍不住向上勾起。
白虎偏过头愣愣的看了他一眼,无声的耸耸肩。
“什么美男子,瞎了吧?就是没肚量的猪。”安宁忿忿的冲着他的背影吼了一句,拿着石斛的手紧了紧。
“姐,这花要被你折了。”安乐担忧的看着她。
安宁低头看了一眼,轻轻放在大树下,“咱们快点拾柴。”
“哦。”
安乐看着她的背影,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姐妹二人,不再耽搁时间,急急的拾了柴回家。
“安宁。”后山小林子里,严峰林一脸凝重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目光落在安宁身上,上下打量的一番,眉头蹙得紧紧的,似乎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困扰着他。
安乐绽开笑容,甜甜的唤了一声,“严峰哥。”
安宁淡淡的看着他,问道:“有事?”
听着她冷淡的语气,严峰林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安宁,你若是身子不适,你就多在家里休息。实在不行,明日你去趟上医馆。”安宁看了过去,目光疑惑,他一下子就吞吞吐吐起来,“我…我只是担心你,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塞进了安宁手中。
安宁低头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上医馆需要诊金,我…我这也不多,你拿着吧。”严峰林鼓足了勇气,抬眼直直的看着她。
“我很好,不需要看诊。”
安宁把荷包塞回去给他,绕过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对了,以后,不要私下再见了。那些年少无知的事情,就到这里吧。”
不要再见了?年少无知?
严峰林如被雷劈,愣愣的看着她。
她刚刚说什么?她把过去的一切都归为年少无知?
“安宁。”他急急的唤道:“为什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对我……”
“我只当你是照顾自己的兄长,并无其他,那个荷包,也只是代表了我对你的感激,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安宁说完,脚步坚定的往山下走。
严峰林向后退了几步,颓败的滑坐下来。
只当他是兄长?
“哈哈哈……”严峰林仰头大笑,眼泪从眼角滑下,原来,他一直都是在自作多情。
安乐听着严峰林那临近崩溃的笑声,心里有些发悚,也有不忍。严峰林对她们家的好,她是一清二楚的,虽然小赖氏明着暗着为难,他也没有停止对她们伸出援手。
“姐,真的吗?”
真是只是兄妹之情吗?
安宁微勾嘴唇,倔强的点头,“当然是真的。安乐,你还小,许多事情你是不懂的。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也不要多问。”感情这种事情,欲断不断才是最折磨。
此刻,安宁心里怨死了前主,“你倒走得轻巧,撒手,什么都不管。你倒是给我一点记忆啊,突然的跳出一朵桃花,我折了,你可不能怪我。”
安乐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了没有说。
她的确不懂。
既然姐姐说不要多问,那她就不问,反正,姐姐做事不会没有分寸。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