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听着听着,发觉有些变味了,连忙岔开了话题,“凡伯,那猴头菇,你清点过了吗?”
“点过了,这是给你的银子。因为你没有说怎么分,所以,我没有分。”凡伯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递了过去。
“不用分了,小茶的那份,我待会给她。”安宁微微一笑,看了严小茶一眼,两人齐齐起身,“凡伯,家里还有事,我要回去了。”
凡伯颔首,突然又喊住了她,“安宁姑娘,这药你带上吧,还有这瓶药膏,这是生肌养肤的,早晚一次抹伤口,这样不会留下伤疤。”
安宁疑惑的看着他手中的瓷瓶,凡伯笑着解释,“这也是我家公子让我交给姑娘的,姑娘就收下吧。”
又是他家公子?
自己好像并不认识他家公子啊。
这样白白的占别人的便宜,承别人的情,不是她的作风。
安宁打开钱袋,掏了十两银子出来,“凡伯,这些药我买下了,谢谢。”
“这不用钱,这是我公子特意准备给姑娘的。”凡伯不肯收银子。
“凡伯,如果你不收银子,我就不收下这药膏。你们是打开门做生意,而我和你们公子又素不相识,这样一次次的从你们这里拿东西,我做不到。”上次药粉是因为救的是【永康医馆】的布,所以,她没有推辞就收下了。
现在这生肌养肤一听就不是便宜的东西,还有那止泻的药丸真的很见效,她只服了三粒,这么一会儿,她就已经好了。
凡伯点头,接过她的银子,“走吧,我到柜台给你找钱,这两样东西,要不了这么多。”
“不用了,凡伯,我虽不懂医术,但我也对药材这些也略知一些。这东西这么好,应该远不止这个价,如果凡伯还给我找钱,这跟白送我又有什么区别。”
安宁拉着严小茶,笑着朝凡伯挥挥手,“凡伯,我们先回了,回见。”
“路上小心一点,回见。”
凡伯也挥挥手,低头看着手中的银子,对安宁更多了几分好感。
家境不好,却从不起贪念,做事有自己原则的女子,还真是不多见。
他出了花厅,转身朝孟晨曦的房间走去,“公子,这是安宁姑娘留下的十两银子,她说是买那些药的。”
“嗯,收下吧。”孟晨曦端着茶,慢条斯理的泼去茶水上面的浮叶,节骨分明修长的手指在青花瓷茶盏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好看。
凡伯把银子放在桌上,拱手,道:“那小的先出去忙了。”
“去吧。”
孟晨曦轻瞥了一眼桌上的银子,嘴角轻勾,低头轻啜了一口茶水。
这丫头,没有让他失望。
一旁,白虎瞧着,轻问:“爷,真的不管她吗?”
“管?怎么管?拿什么立场去管?”孟晨曦放下茶盏,“你让人时刻关注牛头村的一举一动,没有我命令,谁也不能轻举妄动。”
“爷,那施大贵签了两份协议,这个乱局安宁姑娘,她能处理吗?”
“若能,那说明我没看错你,或不能,就是死也是她的命。”孟晨曦风轻云淡的道。
白虎深深的看了孟晨曦一眼,他有些看不透他了。
若是不关心这姑娘,他为什么要在暗中一再帮她,若是关心,他却又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她在挣扎。爷这到底是打着什么样的算盘?以前可从未像现在这样。
“别看了,你这样看着小爷,小爷还以为你在暗恋我呢。”
“呃?”白虎面色涨红,“才不是。”
“最好不是!小爷可没有这么特别的口味。”嘴角轻翘,眸中掠过丝丝捉弄,孟晨曦抬手,轻道:“下去把事情安排下去,山上寻找太岁的那些人不能撤。”
“是。”白虎匆匆离去。
出了房门,他望天,摇头,长叹。
以前那个小暖男何时变成这样的?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孟晨曦低声昵喃:“安宁,一世安宁。”
当年,他为给娘亲出气,请沈守业下旨让安侯爷把安二夫人踢出侯府。当他得知自己那一句无心的妹妹,让安大夫人在侯府的地位骤降,他有些自责,就在为沈守业咽后的百花宴上,他自作聪明的为安大夫人未出世的女儿取了一个名字。
因为为沈守业主持百花宴的是孟夏,他又年纪尚小,所以一直在那些贵夫人秀丛中打转。
犹记得,他走到安大夫人面前,手抚着她隆起的肚子,扫看着众人,道:“她叫安宁,一世安宁的安宁。我皇兄说了,她将会是安宁郡主。”此话一出,引起一阵哗然。
一个侯府未出世的嫡女,这么就被封会郡主,这怎能不让人惊讶。
孟晨曦以为,他这么补偿,安大夫人就能得到安公侯府的重视,就能一世无忧。可他错了,就在他陪爹娘云游四年回来后,据说安大夫人难产,母女俩无一生还。
他没有想到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上,他会遇到那个十七年前就不存在的安宁。
他让白虎去调查,很快就查出了她们母女的真实身分。他知道大户人家的后院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没有想到,一个**,一个遗腹子都不肯放过。
现在安宁的经历与他年幼时有些相似的经历,让他不自觉的关注着安宁的一切。
当然,
切。
当然,他也发现了现在的安宁和他调查结果中的很不一样,他很准确的发现这个不一样的安宁是从死而复生后才出现的。
安宁拉着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