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钟嬷嬷急声唤道:“娘娘这话切莫再说,柳家可都指着娘娘呢。别人穷尽所有手段和心思,就为了争取皇上的宠爱,可娘娘怎么就一直都不上心呢?”
“没有心,又怎么上心?”柳贵妃似是堵气的道。
上午从【怡宁宫】回来,柳贵妃的心里就窝着一口闷气,直到现在者还浑身不得劲。
“我的娘娘啊,你别说了,千万别说了。”闻言,钟嬷嬷急坏了,额头上冷汗都流了下来,“这话传到皇上耳朵里,别说是娘娘了,就是柳家和王爷也怕是活不成了。”
她还真是有想到柳贵妃这么长情,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嬷嬷,我的心好痛。我也快活不成了,我管不了那么多。”柳贵妃抱着钟嬷嬷痛哭出声,只要一想起夏小雨如今怀了百里华清的孩子,想到他们恩爱的在一起,她就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钟嬷嬷试图劝道:“娘娘,忘了他吧。现在有皇上爱着你,你就忘了那个人吧。”
如今两人的身分,一切痴念都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更何况百里华清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呢?
这单相思该结束了。
“不!我忘不了。”柳贵妃松开钟嬷嬷,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让钟嬷嬷看着心疼不已。
钟嬷嬷硬起心肠,“做不到也要做。娘娘,如今柳家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娘娘若是不能在皇上面前得宠,那柳家可是大大的不妙。”
“家里怎么了?”柳贵妃蹙眉。
钟嬷嬷叹了一口气,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娘娘,如今皇上和安王爷要进行土地耕种改革,朝廷要免三年的田租,还要每年每亩补给百姓一两银子。”
“这是好事啊,这跟咱们柳家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皇上可不会考虑动用国库的银两。”
“那他拿什么给百姓?”
“抓贪官啊。”钟嬷嬷心里直叹气摇头,甚至怀疑自己对柳贵妃过度保护到底是好是坏,她现在想的念的都只有情爱。
看着柳贵妃这才恍然大悟的模样,钟嬷嬷又道:“老爷身为礼部尚书,娘娘又是贵妃,这找老爷办事的人就多了,钱财面前,谁能抵挡得住?再说了,这一次二次可以拒绝,拒绝多了,别的官员就会排斥你,挤兑你。”
“那怎么办?”柳贵妃终于听懂了。
钟嬷嬷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柳家的兴败全在娘娘手中,娘娘若是能怀上龙子,这些都将不是问题。”
文思帝的子嗣并不兴旺,四个公主,一个小皇子,而且这个小皇子还体弱多病。
如果柳贵妃能顺利怀上龙子,再加上文思帝对柳贵妃的宠爱,柳家根本就无人敢动。
柳贵妃摇头,眼泪又流了下来。
钟嬷嬷只好给了一剂‘猛药’,“娘娘,如今安王爷已经有了心爱之人,那个叫夏小雨的还怀了安王爷的孩子。今天看来,太后娘娘也喜欢她。且不说你和王爷的身份摆在面前,就是王爷的心,也不在你身上。你何苦要一再为难自己呢?你就是对他再怎么痴心,他看不到,感受不到,那也是徒劳。”
“嬷嬷。”柳贵妃抬头看着她,很受伤的问道:“难道连你也觉得我还比不上那个来路不明的夏小雨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娘娘应该拥有更好的。”
“更好的?”柳贵妃苦涩的笑了笑,“最好的就是他!再不会有别人。”
钟嬷嬷长叹了一口气,已经不知该如何劝她了。
过了好半晌,柳贵妃突然冷冷的开口,“嬷嬷,你替我做一件事情,我保证从此都听你的话,努力留住皇上的心。”
“真的?”钟嬷嬷开心的问道:“什么事?”
柳贵妃用力咬了咬嘴唇,眸底浮现浓浓的恨意,声音冰冷的道:“我要杀了夏小雨,我得不到了,谁也别想得到。”
当年,郑静初也是死在她这样的心理下。
她让钟嬷嬷安排了荷花去做奶娘,在郑静初生产时动了手脚,让大伙都以为郑静初是因为难产而死。
“好!这事我来办。”钟嬷嬷重重的点头。
反正这样类似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办了。
“娘娘,还有一件事情,那个荷花跑了。”钟嬷嬷把荷花逃走的事情告诉了她,“小安子我已经让人处理了。人死在宫外,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柳贵妃点点头,“让人去找,绝不能留下荷花。她是当年唯一知道郑静初死因的人。”
“好,我这就安排下去。”
钟嬷嬷匆匆离开,柳贵妃又软软的躺了下去,双眼空洞无神。
……
司徒翰墨从皇宫出去,回到临时居住的驿站,他就将自己锁进了书房,从净房里把奄奄一息的荷花拉了出来,如丢抹布般的丢在地上,“荷花姑娘,你若是从实招来,大可不必如此受苦。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另一个是想要杀你的人,你又何必赔上自己的性命。”
荷花艰难的睁开眼睛,抬头看着这个如天神般站在她面前的男子,此刻,她就是像他脚下一只蚂蚁,任由他拿捏贱踩。
“水,我要喝水。”
沙哑的声音,口齿不清的传来。
她真的倒霉,直接从狼窝掉进了虎穴,回想起那晚的生命逃亡,她连肠子都悔青了。哪个房间不能进,可她偏偏进了司徒翰墨的房间。
这个男人,绝对比那个钟嬷嬷恐怖十万倍。
司徒翰墨冷冷的瞥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