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本是心思活络的人,听孟夏这话不由微微吃惊,也有一些不赞同,“夫人,这是王爷送给夫人的,夫人安心住着便是。”
她昨天已经摸清楚了情况。这别院是沈望生母留给沈望的,沈望是见书娘在宫中无依无靠,所以才把她接到这里来。书娘因为是沈望的奶娘,所以,在这个别院里就相当是一个半个主子,平时已经指挥下人习惯了。
“青梅,有些事情,你还不懂。”孟夏轻轻摇头。
这女人就得底气足,不然还真是让人瞧不起。
本以为现代才是这样,想不到这古代也是这样。什么三从四德,什么无才便是德,这都是男人想要女人完全依附在他们身上,想要淋漓尽致的具体大男人主义的借口罢了。
一个女子底气足了,又何必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她最是不能忍的就是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尤其是孟氏夫妇为了她的容忍。
她又不是买不起屋子,何必要让人感觉自己夺人所爱呢?再说了,这别院是沈望母妃的,她始终觉得保持原样会好很多。
“我这里不用伺候,你去备马。”孟夏没有让青梅再说话,径直去屏风后换了衣服。
……
城门外。
一辆灰布马车停在路旁,沈望站在马车前和书娘话别,书娘一直不肯离去,默默垂泪。
“书娘,你先乡后就让人给我捎信,这一路玄武会护你安全。你也别太挂记我了,我会好好的。回乡后,你就过一些安享晚年的日子,一家人在一起,这比什么都好。”沈望一面说,一面细细地打量着书娘。
他是想借这话告诉书娘,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他把孟氏一家当是家人,书娘再亲也是奶娘,不是他没有情义,而是事实如此。书娘不肯回乡,大部分原因是过惯了在别院那种被人伺候的日子,沈望这话是在提醒她,让她清醒地认识到她和孟家人之间的距离有多大。
孟夏和孟家人,那是他必定会第一个维护的人。
书娘对他再好,也不会是无欲无求的。她的付出是需要回报的,而沈望认为,他已经给了足够的回报给她。
沈望的话让书娘眼晴微眯。
半晌,她点了点头,“王爷保重!”
“嗯,书娘也保重,有什么事可以让人捎信给我。”沈望扶着她上了马车,对一旁的玄武,道:“玄武,这一路就辛苦你了。”
“王爷放心!玄武一定把书娘安全送回乡。”玄武拱手行礼,跳上马车,驾马离开。
沈望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消失在眼前。
哒哒哒……
城门口,马蹄声传来,他回头看向,便见孟夏骑马而来。
驭——孟夏提缰,低头看着沈望,道:“人呢?已经离开了?”
沈望抬头,星眸闪烁,含笑的望着她,“走了。你这么急的赶来,这是为了留人?”
“我不是为了留人,我是不想让旁人以为自己是个强盗。”孟夏蹙眉,举目朝前方的官道望去。
沈望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暗暗点头,笑道:“是啊,你可真是强盗,把我的心都盗走了,你说,你该如何补偿我?为了公平起见,你是不是应该早点对我负责?”
语气中带着戏谑。
孟夏当然不能等闲视之。
“都说是强盗了,强盗哪有负责任的?”孟夏俯首,伸手抬起沈望的下巴,眯眼打量了一番,笑道:“我可不是对谁都负责的,负责的对象也得挑选一番,不是?”
沈望被她这么当众调戏,面露尴尬。
“夏儿。”他动之以情,笑了笑,道:“咱们先回去吧,刚刚在路上,我遇到了兰宁,她听说你回来了,说是要去别院看你呢。”
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当众调戏他都敢,若是惹了她,不知会说出什么来?
孟夏弯唇笑了笑,“我不想回去,我还打算去找屋子呢。”
“别找了,就好好的在别院住着。书娘已经离开了,原来的那些下人也都散了出来。江伯没有离开,爹似乎跟他还挺投缘的。”
孟夏闻言,惊讶地看着沈望。
他竟什么都清楚?他昨晚究竟和书娘说了一些什么,一个晚上就把先别院的人全都遣了出去。
“你也别拿我母妃来做借口,我若是连你的小骄傲都不知道,那我为何要把别院过到你名下?我就知道,你不讨厌寄人篱下的感觉。以后啊,那地方,你就任性的捣鼓,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沈望怕她又说什么拒绝的话,连忙说了一些让她感动的话。
果然,孟夏的眼眶泛红,一脸的感动。
孟冬说,她吃软不吃硬,这还真是对的。
“你这么做,我就更像是一个强盗了。”孟夏吸了吸鼻子,抬头朝远处望去,使劲的逼回感动的泪水,然后低头朝他笑了笑,道:“你这个人啊,当真是那个铁石心肠,冷血无情的摄政王?”
这话,既无奈,又充满了娇嗔。
“我只对别的女子铁石心肠,冷血无情,这样不是很好吗?你该有多放心啊。”沈望跳上马背,与她对视一眼,“夏儿,我母妃如果泉下有知,她一定会很喜欢你这个儿媳妇的。”
孟夏愕然。
他怎么就扯到这里来了?
“她把别院留给我,那是希望我住得开心,如果那里没有你,我又怎么会开心?”沈望携过她的手,紧握着,“我母妃喜欢自由,你看看那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