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只怕……
惊鸿心中有些冷,不过也认清楚现实了。
被人利用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完全失去了价值,没有可利用的地方。
惊鸿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眼睛里的狠毒之色,更甚。
有风吹过,她脸上的面纱被吹起一角,露出里面恐怖狰狞的疤痕。
“侍棋,你去把老太太叫来,我有事,与她商量!”
侍棋打了个冷颤,想起了三爷的话,不敢违命,急匆匆的下去了。
当天傍晚,邓氏来了。
看到惊鸿带着面纱,奇怪的不得了,“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小时候的毛病又犯了?”
惊鸿一言不发,伸手取下面纱,露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来。
邓氏瞧了,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这,这……我的儿,你的脸怎么弄的。”怎么弄成了这样?
惊鸿淡定的将面纱重新戴好。
事以至此,她已经学着接受现实了。
活着,总比死了好,人只要活着,就有机会报仇。
邓氏这会儿,已经哭瘫了。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如今毁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好?
也不知道她是为女儿哭,还是为自己哭。
惊鸿厌恶的皱了皱眉,“娘,别哭了。”
邓氏抽泣的拿出帕子来,擦了眼泪,拧了鼻子。
惊鸿别过头去,假装没看到。
等邓氏的情绪稳定下来了,惊鸿才开口道:“娘,你可知道我这脸是被谁害的?”
“谁?”原来是有人害闺女,可是她现在过得不是挺好的吗,况且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能害她?
“周佳瑶!”这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谁?”邓氏很恍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佳瑶?
她都嫁人了。
再说,她也不知道女儿还活着啊!
“怎么回事,你跟娘好好说道说道。”
惊鸿姑娘就把自己的脸是如何中~毒,又如何猜测到是周佳瑶下手的想法,都一一与邓氏讲了。
邓氏听了,自责万分。
会不会是上次自己带秋家的人回府时,那丫头看出了什么?
邓氏暗暗咬牙,那丫头可真是像极了宋氏,平日里闷声不响,关键的时候,狠狠咬上一口。
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
周佳瑶坐在花厅里,只觉鼻子痒的厉害,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喷嚏。
“夫人,怎么了?会不会是着凉了,奴婢让潇儿过来给您瞧瞧?”
周佳瑶摆了摆手,伸手摸了摸发热的耳垂,谁骂她呢?
邓氏暗骂了周佳瑶几句,觉得心里痛快多了。但是她不敢跟闺女提自己帮秋家人的事儿,怕说多了暴露自己。
“儿啊,娘是不是给你惹乱子了?”万一周佳瑶那丫头,真是跟着她才找到梦儿的,那她不是害了梦儿嘛!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惊鸿只道:“她毁了我的脸,那我就毁了她的幸福!”死是解脱,她不会轻易让周佳瑶死掉的。
女儿眼神里陌生的阴冷,让邓氏打了个咆哮,“你,你想怎么办?”
“娘,你会帮我的吧,嗯?”
邓氏点了点头,“当然了,你是我闺女,我不帮你帮谁。”
面纱下,惊鸿嘴角微扬,“娘,你得这么办……”
邓氏胆战心惊的出了门,急匆匆的带着人,回了周府。
她进门时,脸色白的吓人,步子走得飞快。
像是有人在她后面追她一样。
邓氏把自己关在了房里,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上都是汗。
实在是太可怕了。
闺女,梦儿……
她咋会变成这样?
邓氏稳了稳心神,几步走到桌子前面,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大概是真的被吓着了,邓氏的手一直抖,水都洒出来了,溅湿了她的袖子。
她并不在意,猛的把那杯水全都灌下去。
女儿的话,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她毁了我的脸,我就毁了她的幸福。周家不是刚添了个孩子吗?听说周翼虎和范英娘特别喜欢那个孩子,连宋氏都宝贝的不得了!娘,你说,凭什么你生的女儿是草,她们生的女儿就是宝?”
“你找个机会,杀了那孩子!”
杀了那孩子……
邓氏心里乱糟糟的,手却不由得握紧了那杯子。
无毒不丈夫。
周家大房害她们,害得还不够吗?
她现在,一无所有。
丈夫不归家,女儿名节,容貌尽毁。
儿子是个半傻!
她一无所有了,只有女儿了,若是不能帮女儿报仇,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得帮闺女把该讨的债,都拿回来。
又隔了几天,尚书府突然派人来传信,说是蓁蓁莫名其妙的中~毒了,危在旦夕。
周佳瑶一听,气得当场就拍了桌子。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立刻让人备车,去周府。
周佳瑶到时,蓁蓁还在昏迷之中。
因为孩子太小,所以太医们斟酌着用药,谁也不敢轻易开方子。
宋氏急得不行,但还算镇定。
林氏当时就昏了过去!
杜英娘倒是比周佳瑶想得还要镇定,虽然眼睛又红又肿,但是却没有倒下。
周佳瑶知道时间不等人。
蓁蓁只是个不足一岁的孩子,五脏六腑还没有发育好,中!毒以后,毒,发肯定比大人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