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危机的消息瞬间在冀州行宫里爆发开来,行宫里人心惶惶,特别是那些嫔妃们,被选为嫔妃时日不多,又未曾得到半点宠幸,如今可能还要丢了性命,哪里会情愿。
“那五万人行军速度,估摸两天后就能到达行宫,可冀州能调用的兵马只有三万,行宫周围也只有三千御林军。”沈越忧心道,“那五万人无疑是六皇兄的人马,只是,恐怕前来冀州的不止这五万人。”
宋云程对此也是心中明了,六王爷既然出击,又怎么会只来区区五万人。六王府里能人辈出,恐怕随行的还有诸多能人异士,就沈越才训练的这些人如何能对付得了。
沈越唤了几位大臣前来吩咐道:“京城那边,还是按照计划行事,让蒋弘和宋梁成务必要守住京城,堵死五皇叔的十五万兵马。至于冀州行宫这儿……”
沈越沉思了一会儿。
兵部侍郎赵远山道:“冀州附近的贺州有三万守兵,如今可立即派人去调遣这三兵马过来支援冀州,保护圣驾。”
另外都指挥使梁文骞道:“距离冀州五百公里的丰州有五万蒋家军驻守,可分别往贺州和丰州传信让他们来支援冀州,冀州之围并不危急。”
沈越听此也是点着头,只是心中仍是沉重得很,这些兵马之困可解,只是随着而来的能人异士恐怕不好对付。
宋云程适时的道了句:“哀家不懂行军布阵,却也是知道一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眼下还是要先打探这五万人马的来路和实力,他们既然没有打扮成将士模样,不见番号,不过这样也好混进去。”
兵部侍郎听此叹了声:“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这支兵马出现之时,臣就已派了探子去打探,派去的人无一人生还。这些探子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再危险之境也不至于无一人逃脱,可见这只队伍并不简单。”
宋云程听此甚是头疼,五万人的队伍对反侦察如此的敏锐,这样的队伍犹如一只牢固的铁桶,坚不可摧。想了想,唤了蒙璞几人进来,道:“他们虽然经过各方面的训练,可也只是在宫里替哀家打探些消息,从无探敌经验,如今还需皇上和赵大人教他们一些基本探敌常识,派他们上。”
沈越点着头,这几日蒙璞所教新选出的那些人时,他所见一些,行动敏捷,从体能、学识以及伪装都一应俱全。
蒙璞几人留在殿内听侯沈越和兵部侍郎差遣,宋云程和其他大臣出了清心宫。
这才回宁安宫,就见好些嫔妃都在外候着,宋云程瞧着都是些眼生的人,应该都是出自民间普通百姓之家,其中一个孙采女大着胆子开口道:“太后娘娘,臣妾等人福薄,自进宫以来,从未得过皇上的宠幸,眼下已到此境地,臣妾等不求恩宠富贵,只求太后娘娘能放臣妾等离去,保全一条性命。”
其他几人均是同声求道:“求太后娘娘放臣妾等一条生路!”
危难未至,这些嫔妃便退缩想逃,宋云程如何不气,训斥了句:“你们都是皇上的嫔妃,大军还未打来,你们就想着只顾自己逃命,心里可有半点皇上?皇家岂是你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那孙采女恭敬回道:“太后娘娘,我等进宫并非情愿,留在此处只有死路一条,臣妾等这才斗胆向太后娘娘求情。臣妾进宫后,常听得宫人说太后娘娘慈悲为怀,颇有医者仁心,您当真要看着臣妾等人死在行宫里吗?”
并非是宋云程要为难于她们,若真到了冀州守不住那一刻,她定然会放她们离去,可是,大战还未开始,身为天子嫔妃的她们就想着逃走,如此一来,行宫之中人心涣散,这要是真打到行宫里来,定是个个四处逃窜,哪里还记得抵抗。
此时,张太妃和余太妃过来,余太妃劝了宋云程一句:“太后娘娘何必同她们置气,既然她们要走,便放了她们离去,硬将她们留了下来,往后也不会尽心对待皇上。”
宋云程想想也是,少了她们,往后还清净些。
“既有余太妃替你们求情,哀家今日便饶你们一回,现下便赶紧离去,脱下宫妃服饰,换宫女装离开,此后,你们便与皇家无半点关系。”宋云程道。
孙采女等人感恩戴德,朝着宋云程和余太妃叩谢,赶紧回去换了宫女妆容就出了行宫。
余太妃与宋云程在宁安宫里坐着的,瞧宋云程一脸的愁苦之色,劝了句:“太后娘娘您发什么愁,嫔妃都走了,您跟皇上不是更自在吗?”
宋云程却是摇头叹道:“她们这一走,消息在行宫里传开来,定会有更多的宫人和嫔妃求着要离开,行宫里的人心可是彻彻底底散了。”
宋云程话音才落下,便又听得如尘进来禀道:“主子,外面又有好几位嫔妃和宫人过来求您放她们离开,正在外面跪着呢。”
“你瞧瞧,危难时刻,这样的事,有一就有二。”宋云程起身来道,便要往外面去。
余太妃也是起身来,道:“您大可放了她们离去,就算留她们在行宫里也是没什么用处。”
事已至此,除了放她们离去,又还有什么法子。宋云程这出了屋子,不等她们开口,宋云程便道:“要离去,就换了宫女服饰离开,既然心不在此,哀家也不为难你们。”
这些人谢了恩,便赶紧的各自回去换衣裳离开,只是她们还未走出行宫,就看见之前几个求着宋云程放她们离开的嫔妃慌张退了回来。这几人蓬头垢面,甚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