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此时却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人生经验尚浅,除了上次的孩子意外夭折,从未经历过类似的情形,一时间早已乱了分寸。丧子的愧和痛重重压在心上,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更遑论进行理智的思考。听了宋氏的话,他的心中已经满是悲伤和愤怒,还有对孩子深深的愧疚,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要去找晴鸢问个清楚,为什么她要如此穷追不舍?为什么她会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红着眼睛冲进晴鸢的院子,那暴怒的气息吓得一众丫鬟婆子们都心惊胆颤,看着他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屋里,还愣愣地回不过神来。
晴鸢刚吩咐完高荣彻查这次的事情,看看是否有人为的因素在里面,便看见胤禛一头撞了进来,浑身的怒气勃发,仿佛整个人都要炸开一般,看得人心惊肉跳,本能地就想要逃避。
“爷……”她有些被吓到,嗫嗫地叫了一声。
“都给我出去!”胤禛不管她,只是对着一旁的秋玲和高荣说道。
高荣察言观色,赶紧遵命退了出去。秋玲却有些犹豫,直觉感到此刻的胤禛太不寻常,不该让他单独跟主子待在一起。
“出去!我叫不动你这奴才了吗?!”胤禛发现了,怒气又加重了三分。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啊!连自己的命令都不放在眼里了,更何况是个未出世的孩子!
他如今早已认定了宋氏的流产跟晴鸢有关,因此无论何事都能牵扯到那上面去,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
晴鸢心中一沉,隐隐中感觉到了什么,给秋玲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出去。
秋玲毕竟是个奴才,即使担心也无计可施,只得顺着胤禛的吩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胤禛一把拉起了晴鸢,拖着她向内室走去。
“爷……”晴鸢挣扎着,他的铁掌就像铁箍一样锁住她的手,抓得她生疼,似乎连骨头都要裂开了,“痛……”
“痛?!”胤禛眼光流转,狠狠一甩将她甩到床上,整个人欺上前,将她压在身下,怒火冲天地看着她,说出的话却冰冷刺骨,“你也知道痛?!可你这痛又怎及得上我心中之痛的万分之一!”
“爷?”晴鸢是真的糊涂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害宋氏流产?!”他恨恨地看着她,眼中的伤痛和恨意清晰可见,“我不是已经补偿了你吗?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你怎么下得去手?!”
晴鸢霎时间脸色“唰”的一声变得雪白,一阵透心的凉,声音也因为难以置信而微微颤抖起来:“你……你以为这是我干的?!”
“难道不是吗?!”他恶毒地说着,心中的悲和恨迫切需要找到一个发泄的窗口,“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是瞎了眼才会以为你跟她们不同,原来你也是个口蜜腹剑的小人,一个连孩子都不肯放过的狠毒妇人!为了荣华富贵,为了权势名利,你连人性都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