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和胤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为何会在这里碰到太子爷,也不知为何太子爷要找他们去喝酒。但看到太子和晴鸢明显都不是兴致很高的样子,他们虽年幼,却也敏锐地体察了其中的蹊跷,对视了一眼,一左一右跟在晴鸢身边,有意无意将她与胤礽隔开来。
他们的举动落在胤礽眼里,他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其中的奥妙来,但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便若无其事了。
此时,那两个男人已经醒了过来,发觉不见了胤礽,自然是吓得三魂六魄出窍。手忙脚乱冲出了包间,正要满世界去找他,却发现他施施然走了回来,后面还跟着十三、十四两位阿哥及四福晋,当下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虽然不知道太子爷是怎么碰到那三个人的,但这里既然是四贝勒府的产业,而十三、十四两位阿哥,一个是四贝勒的亲弟弟,一个是德妃娘娘养大的皇子,他们两人会跟四福晋一起出现在这里实在是不值得奇怪的。
胤祥和胤祯一看,对方却也是熟人,乃是索额图家里的子侄。索额图一向都是太子的坚定支持者,他家的子侄会跟胤礽走得近也是理所当然,因此只是交换了个眼色,却也不怎么意外。
几个人碰到了一块儿,自然是一番客套。因着这里乃是晴鸢的地盘,自然是由她做了东,请了胤礽几个喝酒。胤礽原来的一番兴致被胤祥和胤祯打断,未免有些意兴阑珊,胤祥和胤祯本就跟太子并不算亲近,又是在如此诡异的情形下偶遇,心里疑神疑鬼,也有些放不开。晴鸢则更是本就不想跟他们有任何关系,因此喝了几盅,大家都不由觉得有些无趣。也便散了。
送走了胤礽,回想起离开之前他那诡异的眼神,晴鸢不由有些背心发凉。不过好歹是躲过了一桩祸事,她也没了留下的心思,催着胤祥和胤祯赶紧走人。他们也觉得今儿个实在有失败兴,也不多说,叔嫂三个便收拾收拾转回了四贝勒府去。
上了马车,胤祯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四嫂,太子爷怎会跑到咱们那儿去的?”
晴鸢愣了一下。心中也是不解,只得勉强笑了笑说道:“咱们是开门做生意的,只要有钱,谁都能来不是么?太子爷也是人。也需要放松的时候,会到咱们那儿去散散心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胤祥却没那么好糊弄,沉吟着说道:“即使如此,他不也应该只在前面出现么?咱们一直都待在后面,他又怎会跑进来的?”
晴鸢叹了口气,说道:“或许,是我忘记了锁门才会被他看见的吧?”
胤祥却仍是皱着眉头,问道:“就算被他看见了,可为什么一定要找我们喝酒?若是真的来散心的。他在前面享受,我们在后面玩耍,彼此互不相干,他跑来找我们作甚?”
晴鸢答不出来了,更加不可能将先前胤礽的异样说出来,只得跟胤祥和胤祯面面相觑。找不到答案。
“或许……太子爷兄弟情深,想要跟你们多聚聚也未可知呢。”她说着,却自己也知道这样的理由有多牵强。
胤祯毕竟年纪小些,想不通也就不想了,转头去看着车窗外面的风景。转移了注意力。然而胤祥却是一脸深思地看着晴鸢,眼神深邃不知在想着什么。
经过了这么一闹,还被胤礽抓了个现形。晴鸢便再也不好用生病的借口来逃避妯娌们之间的聚会邀约。然而她却莫名对胤礽有着深深的戒备,更是下意识很是忌惮太子妃瓜尔佳氏,终究不愿跟他们夫妻任何一方有太多的牵扯。正好这个时候田庄上出了点事情,她便借口处理田庄的事务,避到了乡下去。
说起胤禛受赐的田庄,因着并不挣钱,晴鸢原本就不曾把它当成是生财的工具,如今有了客栈的生意,就更加不曾放在心上了。只是有了钱之后,原先起意的想要整修大宅的心思便放上了台面,授意高荣拨了款子便开始了修建。然而这么大一笔款子拨了下去,总会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想要从中捞些便宜,因此前几日对账的时候,她便发现庄子上的数目有些不对,当下暗中派了人前去查探。
此时还没有得到查探的结果,不过为了找个躲避的借口,她还是亲自坐着车来到了庄子里。只见此时大宅的翻修工程已经基本结束,专门请了京城里的老师傅来亲自操刀的结果,很是令晴鸢满意,不但宅子扩充了一倍有余,而且里面的建筑也是大变了样,再不见以前那种土里土气的幸子模样,倒也似模似样是一座过得去的别墅了!春秋时节,得了闲到这里来住住,欣赏一下田间的悠闲风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晴鸢在高荣的陪伴下走进了客厅,早有丫鬟准备下了热茶,恭敬地奉上来。晴鸢拿起茶碗喝了一口,微微皱了皱眉头,觉着还是比贝勒府里的下人们手艺差了一些,再加上方才进门的时候看见,诺大的宅子里下人们却并不多,有些空空荡荡的感觉,于是便对高荣说道:“高总管,你且派人去多买些丫鬟小厮回来,好好调教一番,以备后用。别以后爷或者别的什么客人来,服侍不周倒是扫了我们自己的颜面。”
高荣应了下来。他是知道晴鸢来这儿的主要目的的,见她歇了一会儿,便小心翼翼地问道:“福晋,您看……是不是要把那几个管事的都叫来问问?”
晴鸢玩味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道:“不必了。今儿个舟车劳顿,且先歇着,有什么事明儿个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