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晴鸢那有些红肿的嘴唇,姜佳氏乃是过来人,经验丰富,又如何不知那是什么?
然而她又能怎么样呢?这毕竟是女儿的事情,又牵涉到太子,别说是她,就连女儿都未必能够自己做主。.
她只能叹息着,忧心忡忡。
不过还好的是,相信女儿并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不管此事起因如何、怎样收尾,她都必定会尽力而为,即使最后的结果并不令人满意,那也必定是因为超出了女儿所能掌握的极限的缘故。到了那个地步,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听天由命。
回到四贝勒府,姜佳氏便告辞离去了。晴鸢虽然不舍,但也知道今日母亲实在是受了太大的冲击,真的需要好好休息、纾缓一下了。
别说母亲,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送走了母亲,她便回到卧房,脱下外衣、解下首饰便上了床休息。
孕妇本就嗜睡,今儿个又在宫里折腾了半天,她是真的累了!
睡了小半个下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红霞满天,她急忙爬起身来,准备迎接胤禛回家。
胤禛回到家中,脸色出奇地比前些日子都好了很多。
她便不禁奇怪地问道:“爷今儿个心情似乎不错,是不是衙门里有什么好事儿啊?”
胤禛喝了口茶,舒服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好事儿倒也说不上。不过太子今儿个也不知怎么了,似乎开了窍一样,不再咄咄逼人一定要去为索额图张目了,压力便小了很多,我自然心情舒畅了不少。”
晴鸢一愕,顿时只能讪讪地笑了笑,说道:“看来,太子还是蛮聪明的嘛,知道弃卒保车。”
胤禛便不屑地笑了笑。道:“他哪儿能有这样的能耐?八成是有人提醒他吧!说起来,他的运气一向就很好,从出生时就开始了,不但一生下来就坐上了那个位子,而且每每有什么事情,总有人能助他化险为夷。”
并没有什么羡慕嫉妒的口气,他冷静地只是阐述着事实,然而晴鸢知道,他必定是不甘心的!
不但是他。其他所有的阿哥,除了老五、老七,还有那些个没长大的,几乎就没有人不对这个事实恨之入骨!
同是康熙帝的儿子。凭什么胤礽就有那么好的运气,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稳稳当当坐上太子之位?而又凭什么他们明明比他优秀得多,却只能屈居在臣子的位子上,一点机会都没有?!
当一个家族太过庞大,而又恰巧拥有这世间最显赫的权势时,这样的事情就不可避免会发生,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对这种情形没有丝毫解决办法,晴鸢勉强笑了笑,并不答话。只是张罗着准备晚膳。
胤禛拉住了她的手,皱眉说道:“你已经是有身子的人了,这种事情交给下人们来做就是,又何必亲自操劳?”
晴鸢笑道:“交给下人们做,妾身不放心。而且就算是怀孕,妾身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不是有种说法,孕妇经常运动会有助于胎儿的健康吗?”
胤禛听得满腹疑窦,喃喃自语道:“有这样的说法吗?”
晴鸢抿嘴窃笑着,趁他发呆的当口赶紧准备好了晚膳。
夫妻俩正要吃饭的时候,李氏来了。
晴鸢不由得就有了十分的诧异。
按说当一家之主用膳的时候。妻子要服侍丈夫饮食。而当正室吃饭的时候,妾室们则要在一旁立规矩。不过晴鸢自己并不曾专门服侍过胤禛的饮食,最多就是在开始吃饭的时候挟点儿菜。就会被他拉着坐下来一起吃饭,久而久之,这套规矩也就荒废了。既然如此,她自然也不会要求妾室们来给自己立规矩。
这在四贝勒府中已经形成了常态,到了用膳时间各院儿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各吃各的,所以当李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自然会令她惊讶不已。
“你来做什么?”胤禛看着她,皱了皱眉头问道。
李氏强压下心中对他的恐惧,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颤声说道:“婢妾……婢妾知道福晋有了身子,就想着应该多多前来侍奉才是……”
胤禛便放缓了神色,看了看她,道:“难得你有心,不过,这里不用你伺候,回去吧。”
李氏脸上闪过一丝挣扎。
她不敢违逆胤禛的意思,却又不甘心就这么白白离开。她好不容易才抓住这个胤禛跟晴鸢都在的机会过来,又怎么可以一个字都没说就轻易撤退?
她的犹豫看在晴鸢眼里,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柔声道:“李妹妹,喜姐儿正在房里睡着呢,你去帮我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李氏一愣,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
想要见到女儿的渴望暂时压到了其他,更何况这是晴鸢自个儿开口吩咐的事情,对她来说只要顺水推舟就行,相比起她真正的目的来,实在是简单得太多!
她应了一声,便恭谨地退了出去。
胤禛在一旁看着,不由鹏了眉。
他看了晴鸢一眼,缓缓说道:“虽然这内院儿的事情我不便插嘴,不过你对李氏未免也太放纵了一些。喜姐儿既然养在你这儿,又怎能随随便便就让她接近呢?喜姐儿是我们四贝勒府的大格格,还是要注意一些的好。”
晴鸢微微皱了皱眉,但却柔顺地说道:“妾身只不过是觉得,她身为喜姐儿的生母,想要见到自己的女儿也是人之常情,就没有过多干涉。不过既然爷觉得这样不妥,那以后妾身注意着点儿就是。”
胤禛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