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闺阁里,还没坐下几分钟,就听到小丫头来回说桂管家求见邪皇阁。晴鸢当即明白必定是那农具图的事情有了结果,便让他进来。
桂东走了进来,满面的喜色,晴鸢一看便知,定是那图画可行,心中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欣喜,抿着嘴笑道:“桂管家,看你这一脸的笑容,定是有什么好消息吧?”
桂东心中很是高兴,闻言躬身道:“是啊,托格格的鸿福,格格那些图奴才找匠人们看过了,应该可以做出来。这下,庄子里的收割之事也算有了着落,奴才代那些贱民们多谢格格的恩赏了!”
晴鸢也是开心,笑道:“你也不必谢我,我都不知道那些东西能不能使呢,都是老天见怜!”
她这话可没说假。若不是老天爷梦中让她得了郭佳玉的记忆,她也不可能会知道这些!
桂东自是不知道其中曲折,只道是晴鸢谦虚,于是又对她一阵奉承。她毕竟年纪轻,心性不定,听了这许多奉承的话,心中也不禁很是受用。
说了一会子话,见桂东还没有要退下的意思,晴鸢不由奇道:“桂管家,还有什么事吗?”
桂东思忖了一下,终究还是说道:“回格格的话,那些图……虽然匠人们说可以做出来,但有些关节却还是不甚了解,他们想当面向格格请益一下,不知格格可否答应?”
晴鸢愣了一下。她自己其实也并不是很了解的。但又转念一想,那毕竟是另一个时代的东西,与现在的工艺并不是很相符,而自己既然晓得一些另一个时代的知识,怎么也比这些匠人们的了解多一点,虽不敢说什么指点,但从旁协助一下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经做开了,索性就做个完全。想到这里,她点了点头道:“好吧,你让他们过来吧。”
听了这话,桂东大喜过望,只觉果然没看错这位格格。那两幅图,匠人们看过了,皆说若是能做出来,必定会让收割之事事半功倍,所以他现在是无比上心。而面对匠人们的不解之处,能够求助的也就只有提出图样的格格了!他琢磨着,既然晴鸢能够主动拿出这些东西,想来也是对农耕颇为支持的,说不定真会愿意帮他们一把,这才大着胆子请求她接受匠人们的求助。如今看来,格格没让他们失望。
很快,他就将庄子里的匠人们带到了晴鸢面前。初时这些贱籍者还有些畏惧格格的身份,畏缩不敢成言,但后来一讨论开来,说到了收割机和脱粒机的制作细节上,他们便也忘记了惧怕,全神贯注投入进去,思考起来。
晴鸢在一旁帮着回答一些原理性的问题,例如一些简单的力学原理等等,她自己也只有一点零星的认识,但毕竟是跨时代的知识,因此听在这些做了一辈子器具的匠人们耳中,却都是极为高超精妙的道理,再结合着平日做工的实际,一来二去,竟然将这两种机器的关节都一一打通了!一时之间,匠人们对这位格格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纷纷交口称赞,直道格格乃是天人下凡,才能有如此的巧思妙想。
乡下人淳朴,没有多少华丽的赞誉辞藻,但越是简单的赞扬越是显示真心,反倒把晴鸢听得不好意思起来。她不过是取巧得了一些奇妙的记忆而已,哪里当得上什么“奇思妙想”之类的美誉?
众人的这一番讨论,不知不觉就耗费了整个下午,到了掌灯时分,桂东才惊觉过来,急忙向晴鸢告了罪,带着匠人们退出去。
秋玲早就不满了,此时端着晚膳进来,一面服侍晴鸢用餐,一面絮絮叨叨地抱怨道:“桂管家也是,平常看着是个明白人,却原来也好生糊涂!格格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让您跟那些贱籍共处一室呢?更何况您还是未出阁的女孩子家,更是不应该了!而且还一待就是一个下午,害得格格您到现在才能用晚膳,也不知道累到了格格……”
晴鸢是真的有些饿了,所以埋头苦吃,也不管她的唠叨,知道她也是为自己好,就权当听念经了,左耳进、右耳出。
好不容易吃了八成饱,她停下了筷子,不打算吃得太多。晚餐吃得太多不易消化,还容易发胖,她为了美丽,自是不会去干那种蠢事。
听到秋玲还在喋喋不休,她刚漱了口,就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摇了摇头道:“好了,秋玲,别念了!你还没念够啊?”见秋玲嘴一撇,似乎又要说什么,赶紧抢了话头,说道,“其实,桂管家这不也是着急么?收割若是不能如期完成,误了时辰,今年的收成就要缩水了,他身为管家,自是希望能够收得越多越好,才会费尽心思,想尽快把那两台机器弄出来。这是他忠心耿耿为主子办事的表现,值得称赞的。再说,既然是我提的事儿,自然有责任贯彻始终,帮他们把事情做好,否则我不是白费心机?要真变成那样,我自己这关都过不去的。”
秋玲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却仍然根深蒂固地认为未出阁的女子不该做这些事情,不由有些气闷。晴鸢见了,只得想法转移她的注意力,想了想说道:“今儿个摘的那些玫瑰花,倒是没得空去处理。你且去弄一些花瓣来,今晚上我沐浴的时候放进去,剩下的明儿个就处理一下,能够弄出些花卉水来是最好不过了。”
听了这话,秋玲果然忘记了下午的不快,应了下来,又好奇地问道:“格格,什么是花卉水啊?”
晴鸢笑道:“这花卉水,就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