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鸢终于能够脱身,回到后院将剩下的事情布置完。
年夫人和年氏总算是遵守时间,在约定的时间到来了。晴鸢命人请了她们进来,年夫人母女又是一阵叩拜,扰攘了好一阵子,才分宾主坐了下来。
晴鸢陪她们说着话,无外乎就是一些寒暄之辞,彼此询问了些情况。两家人本就不是很熟的,自然也没太多的话说。
不一会儿,高荣就来报说宴席已经准备好了。
晴鸢站起身来,笑道:“年夫人,年姑娘,因着时机不对,我们也没敢怎么大肆布置,不过就是两家人聚聚,随便吃点儿喝点儿就是了,还请两位千万不要见怪!”
年夫人忙道:“不敢,不敢。民妇能够跟四贝勒爷和四福晋同桌吃饭,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哪里还敢挑三拣四的?四贝勒和四福晋平易近人,肯赏脸跟民妇等人同座,民妇等简直就是三生有幸!”
晴鸢跟她们相处了一会儿,感觉她们倒也是中规中矩的人家儿,规矩学得极好,为人也谨小慎微,只不知是本性如此还是装作如此了。
她也不多说,领着二人就来到了饭厅,只见胤禛和年羹尧已经来了,少不得又是一阵互相见礼,寒暄了半天。
因为晴鸢感念着年羹尧的救命之恩,乃是以家宴的形式来布置这次宴席的,所以并没有太多的规矩,男女都坐了一席。晴鸢和胤禛自然坐了上首,年羹尧挨着胤禛,晴鸢旁边是年夫人,接下来便是年氏。这么一来,年氏就正好坐到了胤禛的对面,顿时羞得这位年姑娘满面通红,低垂着头几乎就不敢抬起来。
晴鸢看得暗自发笑,却也不说什么。只是频频举杯敬年夫人和年羹尧,倒是令他们两个受宠若惊。
胤禛在一旁看着,好气又好笑,但并未扰了她的兴致,只诈做不知,配合着她频频举杯。
年羹尧看着晴鸢,心头实在有些复杂难明。
这些日子与胤禛相处下来,对这位贝勒爷的心思他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虽未明说,但两人都知道彼此合作的意思。他固然想要投靠胤禛来换圈名利禄,胤禛也看中他的能力希望能够培养自己的势力,这本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尤其是经过晴鸢一事之后,两人之间一个刻意笼络、一个有心结交。交情更是突飞猛进。
在这种情形下,胤禛若是能够纳年氏为妾,则两家便可以更进一步,关系更为密切。
联姻,固然是胤禛笼络、控制手下的好方法,又何尝不是年羹尧的一个保障?对年羹尧而言,他也并不反对这样的安排。
但如此一来,晴鸢却又怎么办?
他一方面希望自己能够在晴鸢心目中留下一个好印象,能够让晴鸢记住自己。在她心中拥有一席之地,一方面却又送了妹妹进来跟晴鸢争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若是妹妹无法得到胤禛的欢心,他愧对妹妹;但若是妹妹得到胤禛宠爱,却又怕晴鸢因此而恨上自己,两难之下。他真的有些无所适从。
一方是自己的前程,一方却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该怎么办?
心里有事,他索性放开了一切,闷头喝起酒来。不但晴鸢和胤禛的劝酒来者不拒。自个儿还找了许多名目回敬,一杯一杯喝下去,很快。便酒劲上了头。
年夫人有些无措地看着自己一向懂事识大体的儿子,不知他为何偏偏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失态,一边担心着儿子的身子,一边又担心着胤禛夫妇的态度,不由脸色发白、额头冒汗。
年氏虽然年轻不懂事,但却也明白哥哥这么做并不寻常,因此也顾不得害羞了,拼命想要阻止哥哥,却又不敢做得太过明显,顿时也是有些心慌意乱。
胤禛和晴鸢自然不会没有发现年羹尧的异样,胤禛便皱了皱眉头,晴鸢见了,急忙打圆场道:“年大人看样子喝醉了,不如就让他在府里休息吧。这样出去,被人看见了也不好。”
胤禛眼光一闪,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笑了笑道:“福晋说的是。年夫人、年姑娘,就让亮功在这儿住一晚上吧,我派人送两位回去,两位不必担心。”
年夫人见他们夫妇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已经是阿弥陀佛了,哪里还敢有其他的意见?当即忙不迭答应了,便拉着女儿告辞,两人登上了晴鸢给她们准备的马车,一路送回了年家。
胤禛命高荣将年羹尧扶到了客房里休息,自己则回了晴鸢的正院儿,让她服侍着换下衣服,更衣沐浴。
他坐在浴盆里,屏退了下人,只让晴鸢一个人服侍。晴鸢不得不穿着单薄的中衣,挽起袖子,用毛巾沾湿了水,在他背上轻轻擦拭着。
她一边跟胤禛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一边给他洗身。烟雾氤氲中,方才喝过的酒酒劲发散出来,她的头不由有些晕晕的,一张美丽脱俗的小脸上泛起嫣红欲滴的红晕,也不知是酒意还是热气,再加上那若有若无的幽香,构成诱人心脾的勾魂绝色。
胤禛一双眼忍不住沉醉地看着她娇媚的脸庞,成婚那么久了,连孩子都有两个了,他却还是怎么都看不够她似的。而她也丝毫不像是生育过两个孩子的女人,仍旧那么青春美丽,更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凭添一股成熟的气质,已经完全由原来那个清纯美丽的小女孩蜕变为倾国倾城的妍媚女子,难怪会让人一眼就忍不住沉醉,沉迷在她的魅力中无法自拔……
他的眼神一暗,心头突然有股火起,伸手一拉,便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牢牢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