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鸢坐直了身子,笑了笑道:“额娘放心,这事儿德妃娘娘也跟女儿提起过,女儿是放在心上的夫君个个都很坏。只是这生子的事情总不由女儿一个人做主,老天爷有他自己的意思,什么时候有、是男是女都有个定数,急也是急不来的。”
母亲说道:“虽说如此,但至少还是要多往这上面努力一下才是。你放心,额娘回头就让人去找些偏方过来,你回去试试看,说不定会有点作用。”
晴鸢听了,心里多少有些哭笑不得。此事对她来说本是无可无不可的,也颇不屑于用孩子来巩固地位的想法,但却也知这乃是大势所趋,无儿无女难免会引人诟病,如果一个孩子能够换来在夫家的地位稳固、生活安定,那尝试一下倒也未尝不可。
又说了一会子话,母亲笑着说道:“今儿个你难得回来一趟,不如就在家里吃完饭再走吧。我派人去通知你阿玛,让他回来吃饭,咱们一家人也好聚聚。”
晴鸢歉然地看了她一眼,说道:“额娘,还是改天吧。今儿个出门本是临时起意,也没跟贝勒爷打过招呼,回去晚了怕是会引起麻烦。再说,女儿一会儿还得去城外的农庄看看,自从家里有了封地以后,都还没去视察过,总归有些不妥。这事儿不赶紧办了,女儿心中也不安乐。”
母亲听了,微微有些失望,但旋即点点头道:“你的正事要紧,赶紧去吧。反正咱们家就在京城里,你啥时想回来看看都行,也不急在一时。”
晴鸢却终究是心中难安,犹豫了一下道:“要不,今儿个女儿就不去田庄了,就在家里陪您吧。”
倒是母亲豁达,笑斥道:“你这孩子,才说你长大了怎的就开始撒起娇来?你如今是当家主母。连自个儿家的田庄都没去看过像什么样?去吧去吧,咱们母女改日再聚也是一样的。”
听了这话,晴鸢只好道:“那,女儿就先走了,回头再来看望您和阿玛。”
母亲点点头,虽是心中不舍,还是将女儿送到门口,目送着晴鸢离去了,这才转身回屋。
却说晴鸢坐在马车上。不禁有些闷闷不乐。这次回来她才发现,原来跟自己相比,母亲更加挂念嫁出去的女儿,不由暗悔自己不曾多多回家看望。但如今既然已经嫁人。自然应当以夫家为重,三从四德可不是说着玩的,这个时代可不像郭佳玉那个社会那么开放,出嫁的女人若是经常回娘家,可是会被人说闲话的啊!
一时有些意兴阑珊,秋玲见状,急忙劝慰道:“主子,不要难过了。以后您跟贝勒爷商量商量,多多回去看看不就行了吗?”
晴鸢叹道:“哪儿有那么容易……”
马车晃晃悠悠。不一时出了北京城,来到了郊外的庄子上。虽说费扬古家中也有田庄,但绝对比不上胤禛被赏赐的土地,不仅地点好,而且土地肥沃,户数也多。只是刚刚拿到手没多久。晴鸢也只是耳闻而已,今日特意抽出时间来看看,认个地方也就罢了。毕竟这种事情不是皇子福晋应该管的,日后自有专人管理,她只需要负责收用收上来的租赋就行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晴鸢一愣,正要吩咐秋玲去问问怎么回事,便听到车夫在外面说道:“禀福晋。高总管在前边儿等着向您请安呢。”
“高荣?他怎么来了?”晴鸢忍不住惊诧地说,随即让秋玲打起了半边车帘看过去,果然是高荣带着几个穿着体面的下人站在前方。
看见晴鸢,高荣并几个下人们立刻跪下了,说道:“奴才参见嫡福晋,嫡福晋吉祥!”
晴鸢笑了笑,说道:“高总管,你怎的在这儿?”
高荣答道:“回嫡福晋的话,您说今儿个要来田庄看看,奴才想着您第一次来,怕是有些不了解的地方,所以不敢怠慢,特意到这儿来等着,听候您的吩咐。”
倒是个善体上意的人!晴鸢笑看着他,也算是承了他的心意,说道:“你倒是有心了。起来吧,既然来了,就带我到处去走走吧。”
高荣这才站起来,又指着身边几人说道:“禀嫡福晋,他们就是这个庄子里管事的人,奴才特意将他们找来,陪您到处看看,也好多了解一些庄子上的情况。”
晴鸢满意地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难得高总管你考虑周到。走吧。”
车夫得了命令,急忙再次驱动起马匹,缓缓向前走去。高荣和几个田庄的管事走在马车旁,不时给晴鸢介绍两句,你一言我一语中,倒也将田庄的大概说了个明白。
晴鸢大多时候都只是聆听,时不时问那么一两句,并不多话。一来对这些农作的事情她其实并不大懂,也不用去懂,自然说不出什么来;二来这田庄的运作跟其他农庄并无太大不同,各人做什么、该怎么做早已成了约定俗成的事情,也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其实在这方面晴鸢倒还真有点儿想法,毕竟涉及到管理方面的问题,郭佳玉的记忆就可以派上用场了。然而她却并不打算有什么动作,毕竟这些事情早有了定势,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交织着,若要改变什么必定会影响到现有的利益分配,这可就不是四贝勒府一家的事情了。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她可没有什么改革家的激情,不想去当出头鸟,既然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她也就跟着这么做得了,免得得不偿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重大的错处。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她只是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