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夫人,学生新38旅少将旅长罗雨丰向您问好!”
罗雨丰真是有些紧张,比见老蒋那一次还要紧张,老蒋说实在的,之前还见过好几次,虽然没说过话,但至少还算熟悉。
这蒋夫人虽然经常见报,可不是他一个基层小军官能随便接触到的,近距离的看一眼的机会都不多。
“罗旅长,请坐!”
“不敢,夫人面前,学生还是站着好!”罗雨丰也是黄埔出身,算是老蒋的学生,蒋夫人就是师母的身份,自称学生倒也没有什么不对。
“看你那拘谨的样子,不用这么紧张,我找你来,就是闲聊几句。”蒋夫人莞尔一笑,下面的这些将领见自己,什么样的状况都有,罗雨丰这样的也见过不少了,见怪不怪了。
“多谢夫人!”罗雨丰挨着凳子三分之一坐了下来,腰杆挺直,目不斜视。
蒋夫人微微一点头,这罗雨丰的确有一种军人干练、铁血的气质,难怪他能够在台儿庄凭借一旅之力,生生挡住了日军一万多人九天的猛攻。
“罗旅长,结婚了吗?”
“咳咳……”罗雨丰一本正经,正考虑如何下面该怎么回答蒋夫人的问题呢,没想到一上来居然直奔家庭上来了。
“已经结婚了,家里孩子都会爬树了。”
“家里老人怎样?”
“父亲过世了,老母亲还在,身体还算硬朗,劳夫人惦念了。”
“这就好,这就好,我呢,找你来,就是想了解一些情况,你呢,要如实对我说。”蒋夫人缓缓道。
“夫人想知道什么?”罗雨丰内心警惕起来。
“关于你的老上司,荣誉一师的师长冷国光,你了解多少?”蒋夫人问道。
“这个……”
“我是想知道他的人品如何,还有平时的作风习惯,至于其他的,我不关心。”蒋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问的问题有些唐突了,她本来也没有别的意思,想要帮巫小云,只能从冷锋身边的人了解。
那些别人道听途说的,再传到她的耳朵里的,那能有三成是真的就算是不错了。
“冷国光平时为人随和,生活也十分简朴,人品是没的说,要说作风的话,那绝对是正派,我还没听说他有什么花边新闻。”罗雨丰道。
蒋夫人点了点头,罗雨丰评价应该是相当客观的,她也了解过,罗雨丰跟冷锋在教导总队只是点头之交,要不是南京保卫战,他俩也许也凑不到一块儿去。
接下来的问话就随意多了,主要是询问了新38旅官兵在生活上的事情,然后,蒋夫人就主动结束了这次单独召见。
前后也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参观了已经是废墟一片的台儿庄,虽然已经收拾过了,尸体该处理的都处理了,但现场的血迹斑斑,一片狼藉,可见当时的战况有多么的惨烈!
看完战场之后,去了战地医院,看望伤员,看到那些得不到妥善医治伤员之后,那痛苦的一张张年轻的脸,有的年纪轻轻的就截了肢,眼睛瞎了,当场忍不住眼圈红了,当场就差点儿落泪,不过她作为一个又影响力的公众人物,她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才没有太失态。
药品短缺这是一个大问题,蒋夫人也知道,可国内的药厂原先都集中在淞沪一带,战争爆发后,陆续的搬迁至西南和天府之国,受制于人才和原料的原因,即使恢复生产,也难达到原来的产能。
再说,也有许多药厂并不是gf能够控制的,尤其是一些私人药厂,这些药厂不少并没有随gf搬迁,而且国内药厂生产出来的都是低端的药品,一些治疗枪伤、火伤以及其他伤害的西药国内的技术不过关,或者说生产不了,全部需要从西方进口。
进口药品是需要拿真金白银去购买的,而且还很贵,日本人现在对中国实施了封锁,除了广州一个出海口,其他海上的出口渠道都被堵死了。
“夫人,虽然我们之前准备了一批药品,但是还是杯水抽薪,现在每天都有数百名伤员从前线上抬下来,我们只能挑重伤的先治疗,轻伤的,只能先消毒,处理一下,然后包扎伤口,运气好的话,伤口不发炎,几天就结痂了,没事,运气不好的话,哎……”
战地医院的院长,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军医,偷偷的抹去眼角的泪水说道。
“我知道了,等我回去,一定想办法给你们解决,调集药品给你们送过来!”蒋夫人心情沉重的道。
胜利不是轻易得来的,那是用多少条人命换来的。
“谢谢夫人了!”
当天下午,蒋夫人结束了对台儿庄前线的慰问,在战区安排的护卫之下,乘车返回徐州,李德邻无暇送别,派参谋长徐燕谋亲自将蒋夫人送回!
“夫人,什么时候回武汉?”
“原本我还想见一下冷国光的,他现在远在济宁,我想你们也不同意我过去,他也走不开,这一次就算了,明天一早我就回去了。”蒋夫人说道。
“那我给您安排列车?”徐燕谋松了一口气。
“怎么,燕谋,你不希望我在徐州多待两天?”蒋夫人微微一笑,问道。
“不,不,燕谋没有那个意思,夫人前来视察慰问那是顾问我们前线将士的士气,我怎么会不愿意夫人多待呢?”
“不要说了,你们的心思我懂,我留在徐州,你们分心,我这一次来就是来看看,顺便帮你们解决一些实际的困难。”
“那实在是太感谢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