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薛长官,我的部队在徐州也伤亡巨大,只经过短暂的休整和补充,官兵早已疲惫不堪,在归德又苦战五天,伤亡五千余人,若是不能及时转入休整,恐怕没有再战之力!”汤克勤坚持道。
换一个人,未必有这个胆子跟薛伯陵讨价还价,但汤克勤仗着自己是中央军黄埔嫡系,老头子的爱将,这才有这个底气跟薛伯陵谈条件。
五天?
薛伯陵面色一冷,五天能不能拿下归德,他并无把握,尤其对手是土肥原贤二这样的老奸巨猾之辈。
不过现在不仅仅是汤军团一家需要休整补充,是整个gj都需要,再打一个徐州会战这样的战役,恐怕国·军的精锐都要被打光了。
这个时候,汤克勤还在跟他玩保存实力的小心思,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日军可以不断的给土肥原空投物资,虽然他现在发挥不了机械化兵团的作战优势,可日军的火力和质素都强于国·军。
川军团凭借拙劣的武器都在藤县守住了一个星期,对手还是跟土肥原师团相差不大的第10师团,号称“钢军”一般的存在。
换句话说,如果土肥原贤二现在想突围的话,恐怕他也是拦不住的。
一个星期,把握还能大一些,五天,时间太短了,根本预留不出应变的时间。
其实,他已经让步了,他的心里预期是汤军团至少拖住日军的援军十天以上,这样才能给他充裕的时间收归德的土肥原师团。
再加上新一军的重炮旅和装甲大队,把握就更大了。
“汤军团长,你应该明白,现在你和你的部队现在由我指挥,打仗不是做生意,还可以讨价还价,你要是干不了,我换别人。”薛伯陵的脾气也上来了,脸色黑的吓人,还没见过这般狂妄的将领,真以为自己立了点儿战功,就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姓谁了?
汤克勤脸色一变,心中不由的一虚,他虽然是军团长,军衔也是上将,可他这个上将跟薛伯陵的上将比起来,那资历要浅多了。
这军队是个论资排辈的地方,薛伯陵是蒋委员长委派的前敌总指挥,他若是真的当面顶撞或者违抗军令的话,那就算是蒋校长也救不了他。
军队也有军队的规矩,谁要是坏了规矩,他就会失了威信,一个没有威信的统帅,如何能令下属信服呢?
“好,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部可自行撤离!”汤克勤道。
“好!”
薛伯陵仔细想了一下,如果一个星期内拿不下归德,再打下去,也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了,一旦损失太大,那就不划算了。
“一言为定!”
“军中无戏言!”
汤克勤随后离开,下面的会议,他也没有必要参加了。
“薛长官,这个汤克勤真是如同传说中的骄狂不可一世,他的那点儿微末战功,还不如冷国光一个零头呢!”参谋长吴锡祺红着脸道,刚才他想要说话,被薛伯陵伸手制止了。
其实薛伯陵也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了,紧握的拳头青筋毕露,恨不得伸手直接抽汤克勤两耳光,可为了大局,这个时候他还真的忍着。
如果汤克勤真的非要硬顶的话,他真的会忍不这个家伙还知道分寸。
“自古专横骄纵之辈没有一个好下场,虽然他嘴上立下军令状,我们还是不能完全放心。”薛伯陵道。
“是,他分明就是想保存实力,委员长怕也是知道,但也是默许了,哎,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私底下相互算计,真是太不像话了。”
“只要他能拖住日军的援兵一个星期,就算他想保存实力,我薛伯陵也就认了,该是他的功劳我也一件不少的给他。”薛伯陵冷静的说道。
“哎!”吴锡祺长叹一声。
“通知下去,会议继续。”
“好!”
会议继续,薛伯陵首先当众宣布了汤克勤主动揽下阻击日军援军的重任,并且立下了军令状的消息。
虽然明言人都看的出来,汤克勤玩的是什么把戏,可人家立下军令状了,玩不成任务那是要严惩的,甚至会掉脑袋。
军法无情。
别看黄颉丢了归德他的责任并不是最大的,可认真追究起来,他也是要被枪决的。
桂永卿是最尴尬的一个,他在会议上支持汤克勤,他的部队还在砀山一线布防,日军已经占领徐州,他的防区要不了一两天就跟日军正面接触了。
砀山南边的永城已经被日军占领,其实第27军已经跟日军交过手了,只不过在这之前,日军兵力不够,战线太长,没有能力对砀山发起进攻。
现在的情况看,日军占领徐州后,很可能会发动新一轮的攻势,27军能挡住日军的兵锋吗?
桂永卿心里直打鼓,虽然27军手底下有两个师,两万多人,可面对日军的重兵集团,恐怕真不够看的。
薛伯陵开始调整部署,准备给归德的土肥原师团残部予以最后的打击。
于此同时,土肥原贤二也在归德城内开会,援兵不掩饰行踪而来,显然是藏不住了,这是大战来临的前兆。
他已经跟第106师团的师团长松浦淳一郎通过电台取得了联系,已经获知大本营的对徐州会战的部署进行了调整。
坂垣征四郎接任陆相,改变原先的战略,将占领徐州并打击徐州地区第五战区的国·军精锐的任务交给华中方面军来执行,华北方面军则负责配合以及吸引中国·军的注意力。
他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