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看傻了。
适才距离远,看不真切,近看才知道,这根钗子不仅是翠璧,还会发出淡淡
的绿光,拿在手上,才感觉到它温和的触感,不得由衷赞道:好美的钗子!以
前怎没看你用过?
蓝娇桃走近看了细瞧了会儿,道:这是蜀中的东西。
诸葛涵不禁惊异的看着蓝娇桃,那眼神很明白的表示:你怎知道?
蓝娇桃道:璧会吸气,这钗子有湿气,但不是一般的水气、雾气,是不成
雾的湿气。只有蜀中才有这种又湿又温的空气。
诸葛涵颔首道:对,这是蜀中的钗子。她顿了一顿,又道:这根钗子
以前不能用,它是我爹和我娘的定情信物。这算是回答了蓝沐雨的问题。
怀空道:若是天纵英才夫妇的遗物,何只百两?该是千金不易了!
蓝娇桃略略皱眉,喃喃道:诸葛静、谢祯翎……
这句话又让诸葛涵怔住了 ̄诸葛静的名字,世人皆知,那没什么稀奇;但知
道她娘闺名的人却不是太多。
蓝娇桃无事般回位坐下,道:云南人都知道。我小时候听说过,这两人是
牺牲品……
什么牺牲品?阮修竹好奇的追问。蓝娇桃摇摇头,道:不晓得,说故
事的人只有说他们是牺牲品。
诸葛涵唯垂首不语而已。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不会忘记被世人称作天纵英才的父亲,为什么会躲
在箭村,为什么不管是朝中、还是在野的人们想请他出山,他都一概拒绝……
他拒绝的方式一向很简单,只是甩起袖子露出手臂、还有张开嘴让对方看看
而已。这样就很够了。
因为……
好了。蓝沐雨出声,打断了诸葛涵的思维。
诸葛涵的头发重新挽起了,也不是挽,而是编成了个长辫子,辫尾又上卷在
后脑。看起来很复杂,但只用一根钗子固定而已。自然,在左额前的那幕浏海还
是留着,遮着她左额上那铜钱大的烙印。
诸葛涵甩甩头,钗子并无丝毫松落滑动,就像钉在头上了,即笑道:沐雨
的手还是一样巧!没有你作不来的女红。
蓝沐雨也报以一笑,而后向阮修竹道:姐,你们怎么会来?是不是君弃剑
要你们来的?她问得很期待。
阮修竹听了,立即蛾眉倒竖,怒道:不是!那无情无义没血没泪的人渣!
他根本不会想到你,你也不用再想他了!
她这一喊,厢房中顿时宁静了,人人都垂下了头。
蓝沐雨傻住了。人渣?骂谁?是君弃剑吗?他怎会变成了人渣?又怎会无情
无义没血没泪了?
阮修竹道:那浑蛋,把我们全赶走了!这就算了,他居然还把绯提起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到大街上,他还骂小涵冒充了诸葛静的女儿、骂怀空是秃驴!
气死人了!真的气死人了!我一辈子都没让人这样骂过!她说得很直接,浑没
注意到秃驴这两个字实在不该出口。
怀空不是秃驴了!诸葛涵纠正道。
阮修竹道:又不是我说的!是那浑蛋说的!
怀空唯摇头叹息而已。
他并没有骂你啊,你何必这样生气?蓝娇桃哂笑道。
你又没被骂、也没被丢、没被打,你当然不气!阮修竹叫道:可是他
污辱小涵、他把绯丢到街上!我怎可能不气!
石绯道:说真的,我也以为他会骂我……
阮修竹道:骂你什么?你什么也没作错,他能骂你什么!
蓝娇桃道:怎会不行?他大可以说我和绯是云南、吐番的间谍,是卧底!
也可能是他骂累了,直接用丢的比较快吧。
蓝沐雨终於回神了,问道:姐,你说有人被他打了?谁被打?
是王道……石绯愁然道:那一下捱得着实不轻,整个门板都撞烂了!
也不知道他的伤势重不重……
没被当场打死算很好了!阮修竹哼声道:沐雨,你知道了吧?他就是
这样一个忘八!连伙伴朋友的性命都不管了,还嫌我们累赘!这两个月来,我整
天在店门口招揽生意,真不知道是为了哪桩!我看他是怕了,想躲起来,怕人多
容易被发现,怕被我们拖累,所以才赶走我们!
蓝沐雨疑道:躲起来?为什么要躲起来?
蓝娇桃道:倭族就要打来了,或许他是觉得无有胜算……既然打不过,那
就只能逃,只能躲……
他会躲吗?蓝沐雨皱紧了眉头,道:虽然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很短……
可是从传闻中来看,他不是一个会逃避危险、逃避麻烦的人。
传闻哪能作得了准!阮修竹道。
那我们别说传闻吧。蓝沐雨转向石绯,道:绯,你和他相处最久,你
觉得他会吗?会逃避困难、逃避危险?
石绯一怔,立即想起了前年四月,他与君弃剑初会面的时候……
那时的君弃剑,只配着一把无鞘剑,带着王道、魏灵,仅仅叁人,堂而皇之
的挡在他义父马重英所率领的五千铁骑前头……
这是何等场面?当时义父根本不用下令攻击他们,只消五千铁骑行军不停,
他们立刻就要被踩成肉屑!以此观之,君弃剑会躲避危险?无稽!
不会!石绯极笃定的应道:不只不会躲,他会迎向危险!
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