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铃宗,不过如此。”
盖羽白淡淡的说了句,典度云脸色一白,恨恨的盯着周舒,诸力归元运用得更加凶厉了。
他也想过,周舒也许完全没修炼过仙界法则,但这样的念头一闪即逝,实在不太可能,哪有完全没有修炼过仙界法则的修行者?杂仙到散仙这个阶段,没有仙界法则如何能做到?他想象不出来,仙界里每个的修行者都知道,杂仙到散仙必须要掌握仙力才可能实现。
等着罢,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肯定能把你吸干。
他暗暗咒道,过去那一幕又浮现在了眼前。
数十个纵横仙界的大罗金仙匍匐在师尊面前,恸哭哀求,卑微得好像野草。
“这些大罗金仙,看似很风光,但在我们面前,永远都是微不足道的狗,你明白为什么吗?”师尊一面平静的对他说着,一面把那些大罗金仙赶走,真的就像赶狗一样。
他下意识的道,“为什么?”
“在仙界的每个人,都要服从规则,那规则就是仙界法则,而拥有力量法则的我们悬铃宗,永远都站在他们头上,”师尊笑了,笑得很开怀,“掌控了力量法则,就站到了仙界巅峰。”
看着周舒,他忍不住也笑起来,在仙界的都无法违反规则,你迟早也会像狗一样求饶的。
他的见识只能到这一步了,他不会知道周舒是来自玄黄界的修行者,和一直在仙界里的修行者有很大不同,更不会知道,周舒根本就没有经过散仙这个阶段。
盖羽白忽然露出一丝笑意。
他看得清楚,血池中的幻像,有两个已经完全消散,再也不会凝聚了。
这下没办法了吧?
正这么想着,笑容突然僵住了,他分明看到,血池中波澜涌动,三个幻像接连出现,其中一个还是修行者,手里拿着一把魔剑,三个幻像很快填补了位置,再次把血池挡得严实。
那持剑的修行者,空洞的眼神像在看他,像是在嘲讽什么。
“还有?”
典度云阴沉着脸。
“那又如何,解决两个也只用了两个时辰,再多几倍又何妨?”
盖羽白动也不动,只眼中杀意顿生,感知到了杀意,典度云都滞了下。
长达数千里的剑光有如一把长矛,直接贯穿了那些幻像,剑光没有消失,余力继续前冲,正朝着血池落去,而周舒首当其冲,完全被剑光笼罩。
典度云不觉暗暗点头,终于想通了么,又道,“你别破坏了轮回池!”
剑意落在血池上,如泰山压顶,整个界陡然一震,立刻往下陷了一截,怕不有数里。
剑光很快消散。
血池上,慢慢浮起一面深红色的盾牌,形如龟壳,不规则的椭圆,满是岁月痕迹,上面横七竖八的有许多裂纹,也分不出是本身就有的,还是被剑意击开的。
盾以可见的速度缩小,很快又沉到了血池中,不见踪影。
周舒看了盾牌一眼,似是很放心的低下了头,继续闭目打坐。
典度云难掩疑惑之色,“盖长老,怎么回事?”
盖羽白不答,只继续攻击着幻像,就好像刚才那一击未曾出现过。
四成力。
那一击他用了四成力,是他近千年来第一次这么用力。
打那些幻像,他不可能用这么多力,因为不值得,三成就足够让它们消散,多了就是浪费精力。
这次目标并不是周舒,剑意巧妙的绕开了周舒,直接攻击血池,他想让剑意进入血池,试图探寻到里面的奥秘,那些魔兵到底是在守护什么,同时也想压制轮回之力,看看压制的那一瞬间幻像的反应,它们会不会因为缺少力量而衰弱甚至消散。
很明确的目的,很正确的选择。
只可惜,他什么都没得到。
剑光还没有到达血池就受到了很大的阻力,剑意消磨掉了许多,而刚进入血池,就遭到了强硬的阻截。
一块布满了轮回之力的奇异盾牌,也是魔兵,虽然他变招奇快,迅速把剑意凝于一点,力图击破盾牌再深入,但没能做到,盾牌本就坚硬,加上轮回之力,结果只是撬开了一道尺许长的裂缝而已。
很难想象啊,四成力竟然什么都没做到。
要在其他地方,这四成力的剑意足够轻易斩杀大罗金仙了。
而更让他疑惑的是,那块盾牌是谁控制的,是沉在血池底部的强者,还是水面下的周舒?
如果是后者,未免就匪夷所思了,但不是没有可能,他同时掌握了生死法则,却一直感觉不到血池底下有什么生机,除了周舒以外。
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
血池里的周舒,却也颇感惊讶。
那块盾牌,是他在血池里得到的最好的几件魔兵之一,防御型的地魔兵,在轮回里,持有这盾牌的魔族层深入到仙界中心的浮容天,最后在数十大罗金仙的围攻下死亡,直到他死,这面地魔兵盾牌依然分毫无损。
盖羽白明显不是全力的一击,就让它出了裂缝。
如果是全力,结果又如何?似乎不难预料,至多能顶住三四下吧,前提还是必须笼罩足够多的轮回之力,适才为了让这块盾牌得到更多的轮回之力,周舒付出了不少精力,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要因此突破到通透阶段了,只可惜最后还是差了一点。
对周舒来说,这可能是和混元金仙第一次的直面交锋,试探出来了不少东西。
不过他也知道,盖羽白绝不能用一般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