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签放回去,好像是对命运的抗争似的,殊不知,若是真已注定,岂是把签放回就能避免的吗?
“师父,您还没给一涵解签呢,能不能帮她解解签啊。”酒酒不死心,低声地求老僧人。
叶子墨其实并不想老僧人说出夏一涵签里帝王宣的几个字,不过既然来这里,就要敬重,若是他一定要说,他也不会阻拦。
“这支签……”老僧人沉吟半晌,才谨慎地说:“这位女居士的命运,和尚我不能解,签文我也不可口述,不过女居士既然求了,和尚我只说说女居士近期的运势吧。”
这倒是叶子墨喜闻乐见的,于是也带着几分好奇地听老僧人的话。
“此签家宅祈福,自身求财,秋冬大利,交易成,六甲生男,行人至,田蚕六畜好,寻人见,讼事吉,失物东北,疾病愈,山坟吉。”
老僧人的一席话,有些懂,有些难懂,但总的来说,应该是近期运势不错。只是寻人见,这几个字让夏一涵的心不由痛了一下。
她寻的人,已经化成了灰,还怎么可能见的了。
只从这一点说,恐怕这签也是不准的了。
但签里还有“讼事吉”几个字,她又暗暗地祈求这签是准的,那么莫小军的案子就有定论了。至于其他疾病愈,六甲生男什么的,都不是她关心的。她的避孕药,每次恩爱过后都吃了,哪里来的六甲,更何谈男孩儿了。
叶子墨听到六甲生男这几个字,眉头也微微动了一下,看不出他到底是希望她六甲生男,还是希望她不要怀他的孩子。
宋婉婷脸上始终挂着笑,老僧人说的其他的话,她都没怎么在意,就是那句六甲生男让她很是恐慌。
她就是在赌,想要怀个叶子墨的孩子,可他不给她机会,她光是这样谋划也没有用。
倒是夏一涵天天跟叶子墨腻腻歪歪的,真是极可能有孩子,一旦她有了他的孩子,她宋婉婷未婚妻的地位绝对绝对就是保不住的了。
可是还能想个什么办法来对付她呢?
这时她好像已经忘记了在酒店房间里的忏悔,也忘记了付凤仪的忠告,满心就想着她的地位,绝对不能让夏一涵夺了去。
“走吧,我们回去吧。”酒酒听完夏一涵的解签结果,就没想再留了。
宋婉婷仰头看叶子墨,很轻地问了他一句:“子墨,我也想求个签,行吗?”样子有些可怜,叶子墨也是有一点点的不忍心。
她坏也罢,心里还是有他的,她心里要求的,估计也与他有关。
到底是曾经耳鬓厮磨的女人,他有时候也不想对她太无情。
叶子墨没说话,宋婉婷就走到蒲团前,虔诚的跪下,拜了拜,摇动签筒。
一支签落下,她低头捡起,自己先看了看,才递给老僧人。明知道叶子墨不会抢她的签看,她好像还带着几分期待,希望他能抢走她的签,也能像关心夏一涵命运那样关心关心她,所以她才有了自己先看一眼的动作。
老僧人拿过签,照样问了一句:“女居士,想求什么?”
宋婉婷的目光充满着倾慕地看了一眼叶子墨,而后脸颊微红地低声说:“师父,我求姻缘。我已经订婚了,想知道跟我的未婚夫能不能修成正果。”
叶子墨知道她可能是要求这个,不过亲耳听她说出,还是有点儿烦躁。
他不动声色地看向夏一涵,她的两只小手又在互搅着,看似对宋婉婷的结果漠不关心,其实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吧。
对叶子墨来说,宋婉婷求到的是什么都无所谓,他对她唯一的判断,就在于她的为人。为人好了,他不会解除婚约,不会对她始乱终弃。要是为人不好,他就会让她离开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