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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而透明的太极图逆空而上,九十八道天裂扭曲,被一股足以扭动乾坤的剑力镇压,开始愈合。
自天武真人出剑的那一刻起,所有人的脑海中,就只剩下了一片炽亮,那种剑光太炽盛了,什么剑招剑境,全都不能够捕捉到一丝半毫。
摩云山脉外,苏乞年深吸一口气,再次见到顶尖元神人物的武功,只一剑,就扭曲了方圆千里的天地,这就是武当名传天下的《太极剑》吗?
很可惜,他看不懂,他能够捕捉到这一剑当中蕴藏的阴阳太极的至理,不过相比较他所得的几分,与之相比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纯粹是玩笑话了。
而过了不多久,他就从毫无秩序的逃难队伍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最重要的是,少女已经驾着螭龙车,在数千驻军,以及那位游骑将军的护持下,从另外的方向顺利撤入了茅箭县。
摩云山脉风起云涌,天武真人的剑力绵薄,似乎没有止息的尽头,更逐渐蔓延,最终覆压了整个方圆数千里的山脉大地。
不过,就连苏乞年也看出来,这剑力笼罩范围扩大,并非是什么好事,分散了剑力,那么镇压之力也就减小了。
剑指方寸地,锋芒穿甲心。
这是当初过的话,无论是基础剑法还是基础刀法、枪法,都是相差仿佛的道理,流传了数千年,被无数江湖武林中人论证,成为了天命宗师也无法反驳的经典。
又叹息一声,苏乞年起步,这里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和承受范畴,有顶尖元神人物在此,他还是离得远远的好,否则遭了池鱼之殃,他还有未了的心愿,现在就死却是万万不能的。
一路上了官道,不时遭遇到一些行路慌张的江湖中人,一个个全都心有余悸,多半是被刚刚近乎天翻地覆的一幕吓得不轻,而很多人身上都带着伤,不是刀兵之伤,各种磕磕碰碰,筋断骨折,自然经纬的力量,远比人力还要可怕。
“咦,那位可是武当青羊峰的小苏少侠。”
“苏少侠有理了。”
到底是江湖泥沼中爬摸滚打多年的老油子,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习惯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偶然一瞥,俱是抱拳行礼。
苏乞年也一一回礼,精神有些恍惚,他曾经以为可以久居于长安城中,与笔墨纸砚为伴,与书为伴,没想到短短不到两个月,他就走进了江湖武林这样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海,成为江湖中人口中的苏少侠。
这世上,很多事情你难以预料,而等到它真正发生了,你或许会恍如隔世,但说到底,路还是要走下去。
选择,并非是每个人都能够拥有。
收拾好心情,苏乞年转向通往武当山的古道,不等他走到半路,整个天空瞬间变得阴暗下来,刚入主中天的日头被一片浓重到仿佛要滴下水来的妖雾笼罩。
回头看,摩云山脉的方向,九十八道天裂不仅未能愈合,反而已经有几处缔结,时空长河的一角愈发清晰,似要显化世间,那朦胧河水中,一道阴影愈发明晰,已然显现出来些许模糊的轮廓。
顶尖元神人物也难以扭转乾坤吗?
自始至终,苏乞年都觉得那摩云山脉中充斥着诡异,无论是葬人坑,还是那灵婴祭,招魂台,处处都太过巧合,仿佛长安城中古戏台上早就安排好的戏本,只要生旦净末丑等角儿按照戏路来唱,总不会出什么大错。
武当,天柱峰,金顶之上。
太和宫里,一个身形瘦削,须发皆白,佝偻着背的老人盘坐在蒲团上打呼噜,嘴角流淌几缕晶莹,似乎梦到了什么。
在那妖雾弥漫,几有蔓延向整个十堰州的势头时,这位酣睡的老人才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睁开了一只眼,颇有些不满,喃喃道:“****的,一个囫囵觉都睡不好。”
他站起身,一个踉跄,反手捶捶腰眼,蹙眉道:“老了,才睡这么会儿就不得劲儿。”
说完,他就挑眉,身前的虚空无声无息地裂开一个光怪陆离的口子,他迈步走进去,那裂缝又无声无息地愈合。
古道上,妖雾弥漫没有十数息的光景就拨云见日,天空澄澈,蓝天如洗,比妖雾笼罩之前更加明净。
苏乞年愣神,回头看一眼,摩云山脉上空,哪里还有什么天裂,除了依旧笼罩着的,比之前淡薄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一层妖煞之气,仿佛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三疯!”
没有半点征兆,一声怒吼自天地的尽头传来,比惊雷更响,比吃了****更憋屈。
三疯道人?
苏乞年露出几分异色,难道天柱峰金顶之上那位常年不出的天命神话都被惊动了吗?
不过也可以想象,也只有这样的人物出手,才能如此干脆地抹平妖祸。
刚到武当山脚,苏乞年就收获了两道异样的目光,看守山门的两名轮值的外门弟子用一种异常好奇的目光小心打量他,直到他越过解剑石,走上了山路,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青羊峰。
腊月风雪,即便冬阳温软,也没有半点融化的迹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往骨子里渗的寒气。
或许是难有人迹,这座昔日鼎盛,长明灯日夜不熄的古峰,竟比武当山野老林里还要清冷,下了青羊涧,来到青羊宫前,苏乞年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酒香。
走进宫门,他就看到清羽与清夜两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