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胡一亭这么一说,女孩惊讶地重新打量胡一亭。
“你是全国十佳少先队员?”
胡一亭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你看我这样子还能当少先队员吗?”
“嗯,个子高了点,你是练田径的?”
胡一亭黑着脸:“我像那种能在高速奔跑中跨栏的人吗?”
冰冰点点头:“腿短了点,那你是下围棋的还是下国际象棋的?”
胡一亭恨恨地咬着牙道:“你有种和我比比谁腿长!还有,我也不是下棋的!”
冰冰笑着把头发一甩,脑后的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跳跃的弧线:“切,想占我便宜,我看你就是一唱戏的,哪个团的?”
胡一亭忍无可忍,放下书道:“你才唱戏的!”
冰冰把头转回去,继续翻那一堆杂志:“唱戏有什么不好,但你嗓子太干不好听,不是这块料。”
说完,她抽了一本《西部风情》杂志随意地翻着:“你不会是练举重的吧?小短腿挺稳的。”
胡一亭佯怒道:“你眼怎么长的!我这腿不比你短吧?来来来,脱裤子,小爷今天要不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胡字倒着写。”
冰冰笑了起来:“你姓胡啊?还真会胡说八道,你要敢脱裤子我就叫警卫团把你抓起来。”
胡一亭见占不着便宜,眼珠一转道:“你叫冰冰吧?”
“你怎么知道?”女孩冷然道。
“我听服务员说的?”
“服务员?哪个?”
“就那个大眼睛、瓜子脸、鼻梁特别挺的漂亮阿姨,。”
“你说的是我……”冰冰话说一半止住了,顿了顿又开口道:“她怎么跟你说的?”
胡一亭存心要气她,打压一下她的傲气:“她对我说,你这孩子特别皮,从小就拖着两道鼻涕,天一冷就冻住了,成了两条冰棍,一条冰棍是冰,两条冰棍是冰冰,所以大家从此都叫你冰冰了。”
冰冰听了胡一亭的胡诌,顿时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嘴里哎哟哎哟地小声叫着。
“你真会胡扯……咯咯咯……怎么可能……鼻涕……咯咯咯……笑死我了……咯咯咯……”
胡一亭见她笑颜如花绽放,一时心中竟有些心猿意马,下意识地继续逗她:“她还说你是长短腿儿,从小两条腿就不一般齐,后来找医生给你那条短腿做手术加了个马掌,这才拉平了。”
冰冰一手掩口拼命收住笑,一手指着胡一亭:“我知道了,你是说相声的。”
胡一亭情不自禁地站起身向她走去,握住她指着自己的手:“我叫胡一亭,证明了庞加莱数学猜想,很高兴认识你。”
冰冰一手被胡一亭握住,顿时有些慌乱,只得道:“我叫秦冰凝。”说完使劲把手从胡一亭掌中抽了出来。
胡一亭也意识到有些不妥,连忙松开手。他心里后悔,想起这些日子里童牧对自己的一片真情,关心呵护,于是更加懊恼自己,觉得自己重生之后屡屡荷尔蒙井喷,简直像条乱发情的狗。
见胡一亭眉目间流露愠怒,秦冰凝以为胡一亭是为了自己把手挣开而生气,于是觉得胡一亭握自己手并不是因为唐突莽撞意图轻薄,而是少年的天真性情使然。
想到这,秦冰凝反而有些不安,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举止有些高傲,让别人心里产生了不快。出生高堂仕宦之家的她自小家教甚严,所谓戒骄戒躁、谦虚谨慎、平易近人是长辈时常告诫的训谕,于是对胡一亭顿生歉意。
“你在这等一会,总理马上就要开完会了。”秦冰凝声音柔和的仿佛一泓清茶。
“谢谢。”
“你还要水吗?这里有电话,拨51分机,后勤会给你送过来。”
“不用了,我怕待会见了总理想撒尿。”
秦冰凝闻言,不禁又掩口而笑:“你真逗,你是哪儿人啊?不是北都的吧?”
“我徽省湖山的。”
“湖山?你们那儿是不是有个师范附中?”
“是啊?你还知道附中?”胡一亭心里诧异,心想附中算个什么?在徽省也不是数一数二,在全国更没什么名气,眼前这秦冰凝怎么会知道的?
秦冰凝不回答他,又问:“你呢?你是附中的吗?”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我今年初中毕业,保送附中,之前初中是在湖山五中读的。”
这时听见外面有人喊:“冰冰。”
胡一亭透过福字窗格上的玻璃往外望,见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往等候室走来,那青年此刻也从玻璃窗中看见了等候室中的秦冰凝和胡一亭,笑着推门而入。
“冰冰原来你在这啊,我刚才还去镜光亭找你呢。”青年对秦冰凝笑道。
胡一亭见这青年穿着考究,淡紫色法国梦得娇t恤,白色亚麻长裤,镂空编织的棕黄色方头凉皮鞋,手腕上还带着一块很薄的石英表,看样子很昂贵,有点像计算所东边路口的巨幅广告牌上绘的瑞士雷达表。
秦冰凝淡淡道:“找我干嘛?”
青年满脸兴奋:“高波说他带我们去机场跑车,就开他姑姑那辆保时捷911!”
“我不想去。”秦冰凝干脆地一口回绝。
青年一愣,想来是对于秦冰凝的拒绝没有心理准备,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看胡一亭,微笑着伸手招呼道:“你好,我叫乔小虎。”
胡一亭见他举止大方,便笑着与他握手:“我叫胡一亭。”
乔小虎问明胡一亭来意,笑道:“那我们不打搅你了,你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