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连人都征不到,占领一块地盘,都是空地,没有人的。我们要如何应付鞑子这一招坚壁清野?”罗祥问道。
王新宇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拿下府城,老百姓都被鞑子转移到府城了,等我们攻下了府城,这些百姓就能都回家了。”
“依我看未必!”王余佑摇了摇头道,“就怕这些百姓害怕清军回来报复他们,他们不肯心甘情愿跟我们走,在我们攻城的时候,他们拼命帮鞑子守城;我们攻下城池之后,他们又会找机会跑掉。”
“是啊!”王新宇点了点头,“老百姓被鞑子杀怕了!之前也是这样,每次王师攻克一地之后不久就失守,鞑子打了回来,又是屠城又是屠村。”
次日一早,明军继续前进。随着距离金华越来越近,前面开始出现更多的清军斥候。明军夜不收同清军斥候交手了几次,斩杀了二十多名清军斥候,明军夜不收也有三人阵亡。
义乌到金华不过一百三十余里路,但稳中求胜的琼州军却足足走了五天时间才到了金华城外东面十余里外,行动速度可以说十分缓慢。可是正因为稳当,清军根本没机会在半途中袭击明军。
沿途中,虽然那些村子都被清军迁走了,但明军却占领了空无一人的村子,把村子改成了防御的堡垒。
四月十日,明军抵达目的地,利用一座被人遗弃的小村子为中心,辅兵们开始忙碌着安营扎寨,准备修建防御阵地。
“鞑子来进攻了!”有人来禀报。
还没等明军布置好防御阵地,清军就迫不及待的发起攻击。
“鞑子想要以逸待劳,以为我们刚刚经过长途行军,就想要发起攻击?那就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我们有这座小村子当依托,够用了!”王新宇冷笑道。
王余佑判断道:“看鞑子这架势,应该是试探性的进攻,我们不宜过早暴露实力。不过我们还是去外面看看。”
走到大营外,王余佑爬上一辆望楼车,站在高处,拿起单筒望远镜观察不远处正在一步步靠近的清军,只见数里长的阵线上,战鼓声不绝于耳,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号角声,黑压压的清军排着整齐的队形,排列出一个个方块阵,在阴沉的天空下缓步行进。清军看起来声势浩大,刀枪如林,旌旗似海。步兵方阵周围的八旗骑兵,身上穿着五颜六色的盔甲,看起来异常鲜艳,传递着强烈的视觉刺激。
另外还有一种装备奇怪的清军,虽然和绿营兵一样,头上也是带着白色的红缨斗笠,但身上都穿着淡褐色的盔甲,而不是一般清兵深蓝色或者黑色的号衣。那些身穿淡褐色盔甲的清兵,看起来装备十分精良,大部分人手中都手持火枪,其余的都是长矛,还有一部分是身穿银白色盔甲的精锐铁人长刀兵。
不用说也知道,那些装备最精良的清军肯定是湖广新军。
判断力十分准确的王余佑一眼就看出了,清军这肯定是试探性的进攻,因为清军往前移动的八旗骑兵不过三千余人,汉八旗步兵大概五千人,绿营步兵五千,新军两千,其余的主力都按兵不动,原地结阵,正探头探脑往明军这边观察。
“鞑子若是正式进攻的话,不会只用那么点兵力往前推进,他们试探我们的实力,若是我们出现破绽,所有的鞑子都会压上来。”王余佑大声道。
“既然鞑子在试探我们的实力,那我们不必暴露一窝蜂火厢车的实力。”王新宇让亲兵传令下去。
目前明军初来乍到,还未结好阵型,王新宇也不打算马上同清军来一场决战,而是先稳住自己的阵脚,先依托兵营进行防御,打退清军的试探性进攻,然后再找机会同清军在金华城外来一场决战。
“布车阵!放鹿砦木桩!挖壕沟的不要停工!继续!”村子外面,指挥辅兵的各级军官大喊大叫。
各军官们的亲兵用旗号传递命令,辅兵们迅速推着大车,围在尚未完工的兵营外围,还有一些辅兵从一些运输车上取下鹿砦,放在车阵外围;有的辅兵从车上搬下木桩和木排,在车阵之间竖了起来。外围挖掘壕沟的辅兵没有停顿下来,而是挥汗如雨,加快速度挖掘。尽管清军越来越近,但辅兵在没有接到撤退命令之前,没人敢离开。
刘良佐骑在一匹花斑大宛马上,看着明军阵型,感叹一句:“贼人结阵速度也真快!那么快就能布置起防御来!确实是一支精兵!”
身边骑着照夜玉狮子的王[辅]臣哈哈大笑:“贼兵虽多,却无猛将!若是不信,待本将军去挑战,看哪个贼人敢来单挑的?”
刘良佐劝告道:“王将军不要去挑战!小心贼人有一种射程很远的火铳,他们不敢应战,就只会躲得远远的偷袭!”
“不妨!”王[辅]臣笑道,“本将距离他们远点喊叫就是!就不相信一百五十步外,他们还能打中本将!”
说完,王[辅]臣挥动马鞭策马疾驰冲出,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照夜玉狮子撒开蹄子疾驰而出,直冲向明军大营。
见到己方大将冲出,清军步兵和骑兵暂停前进。
王[辅]臣冲到明军阵前一百五十步的位置上,勒住战马,手中豹尾长枪向明军大阵的方向一指:“本将乃白马鹞子王[辅]臣是也!贼人安敢与本将军决一死战?”
“单挑叫阵?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一套?还以为是三国演义?就算三国时期,也没有人真正上阵单挑的,那都是小说罢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