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拱手作揖答:“大帅,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卑职保证他死不了。伤口会保证换药的,多用点浓盐水消毒。另外,卑职还给他调制了提神醒脑汤,能让他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会时不时就睡着。”
看着浑身上下纱布绷带绑得像粽子一样,脸上露出痛苦表情的李率泰,王新宇似笑非笑的点了下头。
“呃呃”李率泰喉咙发出声音,可是他没办法说话,只能用喉咙发出变了样的声音,那意思绝对是想要速死,只求王新宇一刀杀了自己。
“想要死得痛快?没那么容易!本藩会让尚可喜那老贼见到你的!”王新宇冷笑。
千里之外的北京城,耿精忠的额驸府。
“小王爷,杨起隆来登门拜访了。”管家站在书房门口,递上了名刺。
说书先生杨起隆也是额驸府的老熟人了,他不仅是耿精忠府上常客,也是吴应熊府上的常客,此人因为说书说得有声有色,深受京城旗人欢迎。虽然他是汉人,但这几年下来存了不少钱,居然能托关系在京城内城买了房子!
当年满清规定只有旗人和汉人官员才能住在京城内城,一般闲杂人等不许居住内城。但事实上不少有钱的商人,或者有关系的汉人,通过贿赂旗人,同旗人拉关系等办法,只要舍得花上一笔钱,也能在京城内城居住下来。
杨起隆有了钱之后,就花了不少银子在京城内城居住下来,而且他和很多旗人的关系都非常好。
可是杨起隆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吴三桂的眼线。其实他还是一个双重间谍,不仅给吴三桂做事情,还给天地会做事情。
能够把耿继茂的亲笔信送到耿精忠手中的,也就是只有杨起隆了。虽然天地会在京城还有不少特工人员,但他们都没办法接近耿精忠的家人。所以天地会的人把信交给杨起隆,让他转交给耿精忠。
“让他进来吧!”听说是杨起隆来了,耿精忠让管家把杨起隆放进来。
耿精忠在暗中一直同吴应熊眉来眼去的,清廷要削减三藩的军饷,吴三桂算是抵制比较激烈的一个。耿精忠不想他的靖南王府被清廷削得太厉害了,只能同吴三桂联手,这才能保住清廷拨发给他们的军饷。
见到杨起隆进来,耿精忠劈头就问:“不会又是吴应熊让你来的吧?”
“这次是草民自己来的,有件事必须亲自见小王爷!”杨起隆神神秘秘的说道,还不时转头看了看周围。
耿精忠道:“放心吧,这里没有外人!你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
本来在耿精忠的府中有一些朝廷派来的眼线,被耿精忠发现之后就找借口都调走了,现在的耿精忠把自己的额驸府经营得滴水不漏的。他的夫人虽是豪格之女,但为了自己靖南王府的利益,耿精忠还是宁可去损害清廷利益。
杨起隆摸出一封信递上去:“这是有人托小人给小王爷带来的信,是小王爷您的家书,从福建来的,小王爷切记,这封信一定不能让外人看的!”
这时候漳州失守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北京去,因为福建通往外地的出路,除了去赣南和广东的道路之外,其他的路子都被明军控制住了,清军根本就无法尽快把消息送出去。尚可喜战败的消息,还需要绕路广东才能送去京城。相比之下,明军通过双体快帆船,很快就把信送到山东,再通过天地会的地下驿站,短短几天内就能把信送到北京。
此时清廷已经知道福州、兴化、泉州等地失守的消息,还不知道漳州的战况。耿精忠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看了一遍,脸色大变。
“父王……”耿精忠心中大骇:漳州已经失守了,父王也落入明军手中!想要能够再见到自己的父亲,想要保住一家大小的性命,唯一的办法就是起兵反清了!
不过耿精忠不能在京城造反,在京城他手头只有几百侍卫,这点人根本不够京城八旗、绿营塞牙缝的。要造反,必须找借口南下江宁,等明军来攻打江宁,再来一个里应外合,把江宁献给明军。
耿继茂在信里面,也是这样交代耿精忠的,让他不要着急,不必轻举妄动,用不了多长时间,漳州清军兵败的消息就会传到京城,而他“自尽殉国”的消息,在不久之后也会被清廷的探子传到京城,到了那时候,耿精忠可以借口为父报仇,带兵去江宁。去了江宁之后,耿精忠在江宁等待时机。
看着耿精忠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杨起隆轻声道:“小王爷,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其实不瞒小王爷说,平西王府也有准备了!只要时机成熟,就起兵造反。”
耿精忠从来就不是清廷的忠臣,他被扣押在北京当人质已经多年,也知道自己的祖辈和父辈给清廷立下汗马功劳,可是清廷却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更何况,这不是汉人的朝廷,清廷的剃发易服,更是令耿精忠内心十分反感。他虽然是在关外出生的,但是对汉人衣钵还是知道不少,他就认为汉人衣冠远胜于满清的金钱鼠尾和马褂。
“好了,杨先生先回去吧,这件事,某自有打算。尽孝道乃天经地义之事,某自然会对父王尽孝道的!”耿精忠道。
几日之后,清军漳州战败的消息传到京城。又过了几天,耿继茂“不愿降贼,杀身成仁,自尽殉国”的消息也传到了京城。
“父王啊!”耿精忠听到了这个消息,哭得晕了过去。
府中的奴仆丫鬟们乱了手脚,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