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汉城景阳宫,满八旗低级军官,满八旗士兵,旗人,包衣奴才们忙忙碌碌,正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他们已经居住了两年半的景阳宫。
盛京大将军达都金刀大马的坐在王座上,他屁股下面这张原朝鲜国王的王座他已经坐了两年半了,这张王座是模仿龙椅做的,竟然也是五爪龙的龙椅,只不过略微低矮一些,所以不算僭越了。达都坐在这张山寨龙椅上坐了两年,今天要离开,还真有些舍不得。
“主子爷,您既然舍不得这张王座,那么奴才们把王座打包了,给您一并带走。”一名忠心耿耿的奴才上来讨好的说了句。
“啪”一记耳光打在奴才脸上,只听到达都咆哮道:“狗奴才!这可是五爪的龙座!虽然小了点,但带回关内,老子敢坐吗?动脑筋想想!”
站在台阶下的朝鲜绿营将领李纪恒走了上来,拱手行礼道:“大帅,末将在此听命,不知大帅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李纪恒不敢自称奴才,之前他也曾经学过别人自称奴才,可是被达都前后扇过几记耳光之后,他明白自己没资格自称奴才,只有朝鲜八旗官员才能自称奴才。
“你下去吧!收拾一下物品,准备出发了!”达都扬了一下手,就像是打发一条土狗一样把李纪恒打发走了。
等到李纪恒退了下去,达都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景阳宫,感叹道:“这景阳宫,虽然破旧了点,可是老夫在这里住了两年半了,今天要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啊!”
汉城清军大营,满八旗佐领额图浑正比手画脚,指挥手下的人收拾行李。大营内的清兵忙忙碌碌,拔营起寨,把一箱箱的货物搬上大车。额图浑不时喊来汉八旗佐领张阿四,对他吼了几句,张阿四转过去之后,又对朝鲜八旗的人大喊大叫。
看着忙忙碌碌的朝鲜八旗,张阿四心中充满自豪感,他是个汉八旗佐领,虽然地位不如满蒙八旗,可是在朝鲜八旗面前,他却高人一等。
“张阿四!”那边额图浑又在喊了。
“奴才在!不知主子爷有何吩咐?”听到额图浑的喊声,张阿四连忙走过去。
“张阿四,去检查一下,有多少粮草已经装车了!”额图浑下令道。
“喳!”张阿四退了下去。
张阿四走到一名朝鲜八旗佐领面临,喊了声:“金成柱!”
“喳!”这个和后世某位名人同名同姓,名叫金成柱的朝鲜八旗佐领连忙跪在地上,打了个千,“奴才在!不知道主子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带上人,去检查一下仓库里的粮食还剩多少,检查一下多少粮食装车了!检查好了,登记下来,送到我这里!”张阿四得意洋洋的下了命令。
“喳!”金成柱打了个千,连忙退下。
金成柱退下之后,又对自己手下的一帮朝鲜八旗指手画脚:“你们这些奴才,动作都快点!慢了主子爷不高兴的!”
过了大约半天时间,金成柱回来了,跪在地上打了个千:“主子爷,您吩咐奴才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请主子爷过目。”
说罢,金成柱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叠账本,毕恭毕敬的双手呈上:“主子爷,您要的粮食出仓和装车账本,奴才都已经给您办完了。”
“嗯!你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奴才!”张阿四满意的点了点头。
张阿四拿着金成柱做好的登记粮草的账本,走到额图浑跟前,毕恭毕敬的双手呈上。
额图浑打开账本,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张阿四,干得不错!”
出发的时辰越来越近,满蒙汉八旗、朝鲜八旗和朝鲜绿营兵开始做最后的准备。帐篷都被收了起来,装上了大车,各种辎重物资也装上车。这次出征,除了两万满蒙汉八旗之外,还有五万朝鲜八旗,十二万朝鲜绿营,另外清军还招募了二十万朝鲜民壮。
已经是阳春三月,汉城附近气温上升,十分暖和。但是清军进入朝鲜北部山区之后,这里的气候仍然寒冷,农历三月份的朝鲜北部,温度还是很低的。
不过所幸的是,朝鲜北部,农历三月份雨水还是比较少,要过了农历五月份之后,朝鲜北部才有大量降雨。冬季的冰雪早已消融,汇集成水流,流进河流中。原本泥泞的地面经过阳光照射之后,已经干燥,这个时候出征不影响行军。
满蒙汉八旗驱使朝鲜八旗,朝鲜八旗又驱使朝鲜绿营,朝鲜绿营像是驱赶牛羊一样,驱赶着朝鲜民壮,赶着大车,推着小车,行走在朝鲜半岛北部山路上。
……
农历四月,北直隶南部,广平府一带。
广阔的华北平原上,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麦地,冬小麦已经开始结穗,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是冬小麦收成的季节了。
“今年的麦子收成不错!”骑在一批高头大马上的巴海手中的马鞭向麦田指了一指,“再过一个月,我们就可以动手了!把所有的麦子全部抢走!把村子全部烧了,把人全部往南方驱赶!哼!到时候几百万灾民去了南面,看吴三桂老狗怎么处理!”
和塔道:“驱逐灾民,阻扰吴三桂,这一招也就是对吴老狗和王逆有用。若是对付闯贼,那刚好是给他们送人啊!”
“对!”巴海点了点头,“闯贼是不顾流民死活,驱逐流民攻城。这种事情,吴老狗和王逆都做不到!”
萨布素皱起眉头:“大帅,可是现在不是以前了,现在番薯到了北方,农民收了冬小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