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哥儿承认道,“他们三人中有不忠者,怪不得我,谁让他自己作死。贾大虾没救了,我送他一程,让他少犯错,已是对他最大的宽容。”
“你说是那就是吧。”板儿开口道,他一身灰衣,长相平淡无奇,身段不是很高,甚至有些佝偻。
然而此刻,不管是贾小猫还是贾小狗都不敢小觑他们口口声称的乡巴佬,有他在,巧哥儿才会收敛坏脾气,不至于伤及无辜。
呜呜旋转,照虚镜发出耀目的光芒,倏地飘向板儿,在他前方停了下来。
贾小猫、贾小狗大骇,难道,难道巧哥儿要杀板儿不成?他真的疯了?还是说板儿是叛徒?两人猜不准巧哥儿的心思。
板儿伸出手指,陡地点向照虚镜,叮的一声脆响,照虚镜的镜光黯淡下来,像是平常的镜子,看不出高贵之处。“巧哥儿,大观园里谁是真心对你的,相信你也清楚。”板儿道。
“我知。”巧哥儿道。“不觉得悲哀吗,我父亲当我不存在,母亲与其把我当成是儿子,不如说是商品,而且待价而沽。”巧哥儿笑了。“别人争破头皮也想进入大观园,我却想出去。你们说我傻吗。”
“不不不,怎会呢,巧哥儿要傻,我们都是智障。”贾小猫立即道。
“巧哥儿是文曲星下凡。”贾小狗也道。
“你太陶醉了。”板儿道,“走不出自己的小世界。你觉得自己不幸?好像世界上的人都欠你的,包括这个世界。巧哥儿,你要是离开大观园,我相信你活不过三天。”
“板儿,你住口!”
“放肆,你怎么敢这样说巧哥儿。”
贾小狗像是吃了耗子药,开始狂吠,一扫先前的颓态。
板儿无视贾小猫、贾小狗,当他们不存在,因为他知道他们是两条虫子,还很可怜,和他们讲什么道理。
巧哥儿先是呆了呆,随后大笑。呼,他一掌拍出,气劲绵长。当啷,照虚镜被那道掌气扫中,飞向穹顶,又被无形气罩撞了下来。
哧的一声,一道比柱子还粗的镜光倏地劈下,毫无意外,劈向板儿。
这一瞬间,贾小猫、贾小狗睁大了眼睛,他们心情很纠结,既希望乡巴佬被劈死,又希望他活着,否则他们也活不多久。巧哥儿还有谁不敢杀呢。
板儿看也不看那道镜光,右袖一拂,刷,一口小剑电射而出,登时,剑芒若悬瀑,倾天而起。在隆隆声中,镜光被撞成数不清的光点。“你当真要杀我麽,巧哥儿。我知道你深爱着我,至今仍是。”
“爱让人发狂,更让人变得愚蠢。我已下定决心。”巧哥儿道。
“何不用照虚镜照照你自己的心。”板儿道。
“我的心坚如磐石,千年不倒。无需照耀。”巧哥儿道。
贾小猫、贾小狗待在两只相爱相杀的基老中间,很是为难。按理说他们应该帮助巧哥儿,可他哪天要是后悔了,追究起来,阿猫阿狗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板儿,你是刘大姥的人吧!”巧哥儿冷笑道。
“你既然都知道了,我又何须隐瞒。是,我是刘大姥的人,是他的远亲。”板儿承认道。
刘大姥将板儿丢到大观园,让他接近巧哥儿,自有他的目的。毕竟,刘大姥和巧哥儿的年龄差了很多,也许有隔阂。可板儿就不同了,他年纪和巧哥儿相仿,人长得又实在,让人望而心生好感。
“板儿,如何,待在我身边你愉快吗。”巧哥儿问道。
“愉快。”板儿道。
贾小猫、贾小狗这才醒悟过来,“狗东西,你竟然是刘大姥的人。”贾小猫怒道,“少主真心待你,你却虚情假意。刘大姥还在外面叫嚣,你刚才消失了一段时间,是不是出去通风报信啦。”
“肯定是这样的,板儿,你貌似老实,难怪我一看到你就觉得讨厌。”贾小狗也道。
既然板儿是刘大姥的人,贾小猫、贾小狗也用不着对他客气。
巧哥儿淡淡地瞥了一眼贾小狗、贾小猫,示意他们闭嘴。
“板儿,你也知道我的为人,以儿道,“我们虽不曾山盟海誓,可也在断(消声)山下许下了此生不相忘的诺言。原来,我始终是棋子,而你亦然,是刘大姥安置在我身边的暗子。”
“我对你的爱是真心实意的。这点你毋庸怀疑。”板儿道。他右臂招展,摄来空中的那口小剑,剑长尺余,寒气森森。“这口剑唤作斩尘缘。”板儿又道。
“哦,我曾经挚爱的基友啊,你要斩去我们之间的红线吗。”巧哥儿大笑道,声音中带着悲哀。
造化弄人啊!
为何相爱的基老不能待在一起。
巧哥儿五指抛舞,咻咻咻,金线迸出,缠了照虚镜,将其拉下来。“板儿,是你伤害我在先。我杀了你,你可有怨言。”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板儿回道,“我自己做的选择,却让你承担后果。巧哥儿,如果你不是生在大观园,我们真的会很幸福的。”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却可改变命运!”巧哥儿五指扣在照虚镜上,倏地,金光迸驰,烈焰似海涛。照虚镜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金蚕弯月刀。
照虚镜本来就封印在金蚕弯月刀之中,况且巧哥儿不愿以镜子伤害板儿,毕竟他们手牵着手在照虚镜前互诉衷肠,齐眉并举之后,gao基在所难免。睹物伤情,巧哥儿挥刀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