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吃到十点,曾土土早被嫂子赶上床去睡觉了。楚景和曾妈妈聊得还特别好,说下个月想请她到自己的节目里来做客,讲讲过去的剧团文艺工作。曾妈妈乐呵呵地推辞几句就答应了,还可劲儿夸楚景这主持人的戏几乎能赶上专业话剧演员了。莫易久喝着小酒感叹曾妈妈好像喜欢楚景比较多,曾妈妈笑得更欢了,心里想着我当然喜欢你多啊嘴上还是一碗水端平咯:“哪能啊你俩都这么讨人喜欢,说起来我还是小莫的歌迷呢。”

曾今今攀着莫易久的手臂笑得肩膀颤抖:“妈,你是不是好久没体会过被两边讨好两边吃醋的感觉了?”

曾妈妈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说你跟明明啊?从小只有吃醋哪来什么讨好?一个不孝子,一个不孝女,果然孩子还是别人家的好。”

曾明明很冤枉,开始揭妹妹的短:“小时候闯什么祸不是我扛,哪有资本和今今抢妈?我记得啊,有一回今今手工课作业,做个小枕头,做大了,棉花不够,就把家里睡觉的枕头拆了。咱妈一回来,看我一眼看她一眼再看破枕头一眼,二话不说拿衣架子抽我一顿。”

曾妈妈却毫无负罪感,解释说:“我一早知道是今今干的,她做错事啊,打你一顿比打她一顿有用多了。好歹她知道自己犯错哥哥受罪,这样不好。如果换作土土啊,这套就没用,你女儿太精了。”

曾明明翻了个白眼:“那是你孙女!”

曾今今小声问莫易久和楚景:“我妈这意思是不是我挺蠢的?”

楚景摇头:“应该是说你乖。”

莫易久叹气:“哎,太乖了,就会笨笨的。”

“……”

十点半,楚景告辞,说助理已经到楼下了。莫易久和曾今今也打算走了,便一起出了门。

楚景这人客气,想得也周到,临走时还问莫易久:“易姐你助理呢?要不我这儿一块给你送过去?你住哪个酒店?”

莫易久和曾今今对视一眼,说了假话:“我助理十分钟以后过来,曾今今陪我在这边等,没事。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继续加油。”

两人看着她离开,才转身去取了车。莫易久坐在副驾驶看微博,没了假发,面上覆一层淡妆,在路灯橙黄的暖光下,娴静美丽。曾今今捏着方向盘,时不时会忍不住把目光转到她那儿去,就是想看她,没有原因,也没有想说什么。

“为什么总是看我?”莫易久突然抬起头,双瞳明亮。

“没有。”曾今今迅速将视线挪回到前方的红灯,被抓包的心虚感腾地升了起来。

“哦……”莫易久讷讷:“还以为能有句好听的。”

“嗯?”曾今今疑惑,左思右想,还是把那句“因为你太美”给咽了回去。

“你猜我在看什么?”莫易久突然摇着手机问:“微博上面。”

曾今今很高兴车里凝滞的空气又活跃起来,她悄悄呼出口气,答:“让我不要脸地猜的话,是在看观后感么?”

“咦?你刚才不会是在看我屏幕吧。”莫易久颇觉无趣地撇了撇嘴。

“没有,就只是看你而已,别的什么都没看。”

曾今今这一脱而出的的解释倒是让她十分受用,她笑:“她们好乖,真的有写。”

“还不是冲着你那奖励么?刚吃饭那会儿我没说,今天出剧院的时候有几个粉丝来看我呢,年轻小姑娘,真是可爱,说回去就写观后感,还问我你的奖励是什么。所以奖励是……?”

“年轻小姑粮,真是可爱?”莫易久不答话,反而重复了这么一句。

“噗……干什么呀!问你呢,给什么奖励?”

“又不给你,这么关心做什么?”

“我这不是替粉丝关心么?”曾今今挠了挠脖子:“你真不给我一份么?”

“咦?问我要礼物啊?”莫易久从后座取来自己的包包,掏啊掏掏出个y样子的拍立得:“帮我弄好给她们的礼物先啦。”说完,打开车内灯,对着曾今今咔嚓一张……

两人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屋子里很闷,看来又得下雨了。虽然第二天都有工作,但注定也是早睡不了。卸妆之前莫易久就拉着曾今今大拍特拍了一通,各种角度各种位置各种背景各种灯光,不止是个人的照片,还有两人自拍合照。相片纸用掉了五盒,整整五十张,拍完了摊在桌上挑挑拣拣还相互嘲笑。

“今宝宝啊你看看你这个表情,面瘫一样哈哈哈。”

“还说我,这张这张还有这张,你都闭眼了。”

“是你拍照技术差,早半秒晚半秒我都不会是这个鬼样子啦。”

“你是天后嘛,不应该是面对多渣技术的摄影师都能摆出完美表情的么?”

“好啦好啦说不过你,你先去洗澡吧,我再挑一下送给粉丝的照片。啊,你说送我们的合照她们会不会开心点?”

“会啊。要是送给我啊,我更开心。”

“哈,你要这些有什么用,闷到无聊的时候看看照想想我么?”

“对对对,你什么都猜到啦。我还是先去洗澡吧……”

曾今今有意加快了洗澡速度,她可不想让莫易久等太久,虽然明天也不用早起,但是保持正常的作息对人精神状态和身体健康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莫易久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出来了,照片还没挑出来。曾今今笑她果然是天秤座,选择困难,赶紧揽了这活儿来让她去洗澡。

莫易久悻悻地说:“你以为这是容易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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