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在玄文涛心坎上一击:“老二,你说的什么话,这个家里不就咱们兄弟最亲,与他们差了不是一层,我就想着咱们没分家呢,这总不能真的日子过不下去了,你们都放心,我分得清远近。”
玄文涛表了态,大家才算真的放心了。
玄妙儿道:“爹,你现在就是安心养伤,正好冬天了,也没什么活了,一个冬天,这腿能恢复差不多了。”
“嗯,爹听你的,好好养伤。”玄文涛分的清楚远近,他可怕因为外人伤了亲人,所以这次他也真的不去管那些了,以后也一定要分家的,不能委屈了老婆孩子,还有个至今未娶的弟弟呢。
接下来的几天仍旧没有人去砍柴,玄妙儿在好奇的时候,一天傍晚,有一牛车的柴火送到了她家,玄老爷子出门指挥那人卸下了柴火,付了钱。
玄妙儿看懂了,就是玄家买了柴火,在这样的农户,买柴火,估计玄家是独一份了,怪不得趁着要黑天的时候送来,这也是怕别人笑话啊。
不过买的并不算多,这个冬天真的够用么?但是这个不是她该担心的,够不够也不会因为她的话改变,只是她分家的心越来越急切了。
这天一早,天空飘起了雪花,今年的第一场雪,不算大,此时正是做饭的时候,村里炊烟袅袅,路上并没有几个行人,入了冬,东北几乎没什么活计了,也就是都在家里猫冬了。
冬天白天短了,所以早饭吃的晚些,晚饭也吃得早了,这样一般的农户就变成了两顿饭。
玄妙儿很高兴,前几天让二叔又休了房顶,要不然下了雪,这个冬天怕是要挨冻的。
再有几天刘氏也要出月子了,这个月子刘氏养的好,整个人都胖了。脸色也红润了,本来长得就算是漂亮的,这段时间也是透着成shú_nǚ人的魅力。
玄文涛的腿好多了,搀扶着也能下地动动。但是为了安全,还是很少让他自己动,毕竟伤口真的太大了。
小胖胖生下来时候不足月,可是这一个月养的确实不比正常生的孩子小,并且长得白净。又爱笑,很好哄,吃饱了放在摇篮里,也不怎么哭。
中午玄妙儿去抱柴火,现在他们家柴火金贵了,所以也不像以前那么随便了,一天早中晚都是有数的。
玄妙儿刚出了西厢门就看见大门处进来一个妇人,四十来岁,头发梳的整齐,长得有点面熟。穿的一件斜襟的蓝布棉袄,头上还包着一块绿色的花布。她一手拎着两只兔子,一手拎着个筐。
玄妙儿不知道这是谁,所以没敢称呼,只是觉得这人不是坏人,可是不知道叫什么真的很头疼。
好在那妇人没让玄妙儿尴尬太久:“妙儿,怎么见到大姑高兴傻了?”
“大姑。”听说是大姑,玄妙儿特别高兴,她们家都欠着大姑的,要不是当年大姑卖了自己。现在可能没有玄文涛了,大姑玄曼娟在她们家的地位很重的。
这边的风俗是嫁出去的女人,家里的侄子侄女就要叫姑母了,未嫁的算是家里人。叫姑姑,可是他们家从来都觉得大姑是自己家的,所以一直也就都叫大姑,而不是大姑母,觉得那样也算是远了。
玄曼娟走过来摸摸玄妙儿的头:“我得先去上房看看老人,一会再去看你爹娘和六郎。”
“大姐。”玄文江跑出来。声音有些哽咽。
这一声大姐叫的,玄曼娟的眼眶立刻就红了,好半天才出声:“老二。”说完眼泪就顺着脸颊往下滚。
玄安睿和玄安浩听见声音都出来了:“大姑来了。”
玄曼娟看着几个孩子:“都长高了,天冷,你们都进去,大姑先去上房看看,一会就回来。”
玄文江忍着要掉下来的眼泪:“大姐,这天大姐夫怎么放心让你自己来?”
“你大姐夫来了,在村口等我呢,上房不愿意让他来,嫌丢脸,所以他没进村子。”玄曼娟说的清淡,可是听着的人心里都像是绑了个嘎达,很堵得慌。
再怎么那个大姑父和自己大姑也结婚二十多年了,孙子都有了,再说上房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人家?
玄文江生气的道:“大姐,我这就去接大姐夫来。”
玄曼娟拉住玄文江:“别去,我懒得和上房人多说话,你姐夫来了还得去打招呼,那么虚假没必要,反正一会我就回去了。”
玄文江还想坚持,玄妙儿看懂大姑的心思了,她确实不想让大姑父来上房,大姑甚至连爹娘都不称呼,这芥蒂很深。
玄妙儿对着玄文江道:“二叔,你回屋拿几个煮鸡蛋,去带着大姑父到村头的杂货铺子坐着等大姑,顺便买点吃的,买点酒,也能暖暖身子。”
玄曼娟听着玄妙儿的安排,不禁对着孩子多注意些,以前不爱说话,这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她确实赞成玄妙儿的说法,让玄文江去看看也好:“老二,你听妙儿的,去陪陪你姐夫,不过鸡蛋别拿了,给晴岚坐月子吃,也别买东西,别破费银子。”
玄文江也不是不懂这些道道,只是他心里压不下那口气,不过听了玄曼娟的话,还是乖乖的应下了:“你放心吧姐,我心里有数。”
玄曼娟把手里的筐递给玄妙儿:“妙儿,你们三个回去等着大姑,大姑去趟上房就回来。”
玄妙儿把筐递给了玄安睿:“哥,我不放心大姑自己去,我陪她。”
玄安睿倒是放心玄妙儿,这丫头不吃亏,他接过筐:“我送进去,就去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