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名点头,不停地抽着烟,长长地叹了口气后道:“是啊。”
这时,门响了,王婷婷打开门看了看,然后对刘伟名说道:“刘书记,菜来了,是现在上还是?”
“现在上吧,另外上一瓶酒,我和恒生书记好好喝一喝。”刘伟名点着头吩咐着。
随即,服务员进来把菜给上了,另外,还拿了一瓶酒进来。
“来,坐下来一起吃吧,恒生书记不是外人,不会介意的。”刘伟名对王婷婷说着。
“对对对,一起吃吧。”尤恒生也笑着说着。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给两位领导倒酒。”王婷婷倒也不客气,直接拿起酒打开,替刘伟名和尤恒生各自倒了一杯,自己却没有喝。
“刘书记,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一直以来都对我们纪委工作非常的支持。”尤恒生端起酒杯对刘伟名说道。
“不对不对,应当说是你对我工作的支持。我一直都对纪委工作非常看重,因为什么?因为政府工作部门的高效率来自于工作人员的廉洁奉公,而官员的廉洁单靠思想教育靠他们自己的自觉显然是不能实现的,我们必须要靠制度,靠一个专门的督查部门,这才是保证我们党纯洁性的最根本手段,也是政府部门能够高效顺利运行的根本手段。来,喝了,然后咱们随意,酒我们要喝就喝尽兴,但是不能喝醉。”刘伟名说完后笑了笑,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今天没有外人,就我们俩兄弟,我们今天就私下里说说心里话。我今天就权且叫你一声大哥,你刚刚说的这个问题其实我想了很久,一直都是我的一块心病,也是我一直都不敢碰的一个地方。我刚来白山的时候就接到过政治任务,那就是要让白山的经济有所起色,我到了白山之后才发现这完全就是一个烂摊子,而这个摊子烂的根源就是在煤矿上面。我们其实都知道,白山经济要想发展,煤矿是必须进行大手术的,煤矿不进行大手术不管用什么办法来发展经济,最终也都是治标不治本。因为煤矿的烂而导致我们白山整个官场的糜烂,这个是最为致命的。说实话,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要直接对煤矿进行外科手术般的行动,甚至于又一次我已经行动了。但是,最后我不得不承认,我想的太过于简单,我失败了。从那件事情之后,我也发现了,白山的煤矿与整个白山的官员系统交叉的太严密,我那个时候要动煤矿,无异于要和整个系统作对,到那时,不是说这么做会不会引起反弹的问题,而是说我到最后会灰溜溜地滚出白山。所以,我只能采用迂回战术,我整治治安,打到了一批黑恶势力,这股黑恶势力多多少少都与这些煤矿老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其次,我也打击了一批在背后位煤矿老板做保护伞的高级官员,解除了这股金字塔最顶端的几个人。这次,我又借着安全整顿这股借口对煤矿进行一次整顿,也对这些煤矿老板进行了拉拢和打压两个手段。不得不说,我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再给我一到两年时间,我想我能够一步一步地把煤矿问题逐渐解决,然后把与煤矿牵涉过深的官员采用比较温和的办法,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般的一个一个都清除出人民的队伍,在我看来,这是最好最温和的办法。但是,区域经济中心这件事彻底打乱了我的安排,我没有时间再这么做了。我最多只有半年时间,也就是在明年年中的时候,我必须妥善解决好煤矿的问题,因为那个时候关于咱们白山的发展计划也应该出台了,那个时候我们不会再有时间来处理煤矿的问题,而且,我也必须不能让煤矿问题阻碍到我们的发展。我现在是破釜沉舟,要么一击得手,要么就一败涂地。”刘伟名一边喝着酒,一边慢慢地说着,说的很情真意切。其实他说的也确实都是心里话。
尤恒生也跟着慢慢地喝着酒,而一旁的王婷婷则不时地为两人的酒杯加酒。
“刘书记,我说一下我个人的观点。”尤恒生很久之后说着。
“说了,今天只是私人的谈心,要是在办公室的话我也绝对不会和你说这些话,你说是不是?”刘伟名摆摆手,笑着说道。
“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迂腐了。”尤恒生反应过来,连忙道歉着,然后道:“我觉得,其实咱们可以先把教育系统的事情放一放,先其中精力来对付这个煤矿问题,这样,我们能多出两个月的时间。而且,不会引起那么广泛的震动,等到煤矿的问题解决好了之后,我们再慢慢来整理教育系统的事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事实上我也这么想过,不过最后我否定了。我也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整治煤矿,教育这一块可以往后放,因为它暂时翻不出什么大浪,似乎也没有很大的必要性。其实我们都错了,在我看来,教育系统的**远远大于煤矿的糜烂。煤矿的糜烂影响的只是我们白山现在的经济发展,而教育系统的**则是毁了我们白山现在的这一代,毁的是我们白山今后几十年的发展。俗话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树人比整治经济更加重要也更加难啊,整治教育系统的**一刻也不能耽误。”刘伟名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