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要知道穆岚身份,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因为穆岚会让他死的连渣都没有。
王府到底不比一般地方,只是随便一顿午饭就别一般酒楼做的都好,海堂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吃饱了就想缠着贺庭歌问他半年来的行踪,最好是吃了点苦头,好让自己开心一下。
而贺庭歌惦记着问穆岚那晚翠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匆匆扒了几口饭就想问。
却不知穆岚这人什么毛病,吃饭时候一句话都不说,冷着一张脸将每样菜都吃了一口,虽然面部表情很单一,但还是看得出,这些菜不和他胃口,或者说,有些嫌弃。
所以,当穆岚慢条斯理的吃完饭,贺庭歌也从回应海堂的那些单一的“恩,是,不知道.”等等句子中解脱出来。
“我说了,我不是很清楚。”穆岚喝着饭后的茶,冷声道。
贺庭歌寻个借口打发海堂说让他去收拾一下,等会去皇宫看小外甥之后,才能关起门来问穆岚。
“那屠谷的人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
“谷主呢?”
“死了吧,我看到他和为首的黑衣人交手了,但不知怎么回事,可能强迫出关,本身气血不顺,一时不敌,被捉住了。”
贺庭歌皱着眉:“其他人呢?”
“死了。”
“全部?”贺庭歌不相信,谷中也算是高手如云,不至于这么不堪一击。
穆岚冷笑道:“他们中毒了,那些人估计先烧山,放毒烟,然后才屠谷。”
“那你在哪?”贺庭歌锁眉,穆岚似乎是亲眼所见。
“我在谷中。”穆岚冷声回到,看贺庭歌皱着的眉头,又冷哼一声:“想问我为什么袖手旁观,还是问我,为什么没死?”
贺庭歌没有出声。
“我穆岚可不是什么好人。”穆岚冷哼道:“我没死,自然有我自己的法子。”
“傅清城呢?”贺庭歌最终还是问道。他自然知道穆岚不是简单的人物,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他也不好再问。
“你很在意他。”穆岚微不可查的皱眉:“他没事,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或者,去哪了。”
贺庭歌不置可否,他是在乎那个少年,毕竟是第一个让他不设心防的人。至于其他,他只希望他平安就行。
“对了,傅清城让我给你带句话。”穆岚突然道。
贺庭歌闻言看他。
“无欲则刚。”穆岚冷冷吐出四个字。
无欲则刚贺庭歌默念着这四个字,眉头微皱,那个少年似乎洞察一切。
“时间到了,你们自然会见面的,在这之前,别让他失望。”穆岚丢下一句话之后就出门了。
贺庭歌揣摩着心思,看着桌上的茶壶发呆,突然,坦然一笑,轻叹:“果然啊,我还是太相信你了。”
换上管家让人准备好的正装,不得不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虽然不能说之前贺庭歌穿的是什么破烂,但也是锦衣绸布,可这一身正牌小王爷的装扮一穿,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单是看着镜子里的人,一句话也不用说,就有一种仿佛天生的贵族气质。再加上贺庭歌原本就是一方枭雄,神情中淡淡的那股霸气,即便这身体主人只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也难以掩饰。
伺候贺庭歌换衣服的几个丫鬟此刻也不禁屛佐吸,低眉顺目,不敢出声。
贺庭歌也没有在意,抚了抚衣袖,心里思索着事情,不禁有些迷惑。自己到底去翠谷做什么的,似乎管家并不知道,否则为何不见管家问起冉叔?而且海堂也不知道,虽然和那个红衣少年只是初次见面,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给自己的感觉除了有些头疼之外,并不使自己产生戒备感。
再想想自己对于这个靖王府,似乎一草一木都熟悉到骨子里,但事实上,他真的从来不曾来过这里,还有这里的家奴,虽然面生,但是却大都可以叫得上名字,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这些算不上记忆的东西,是来自那个自己所不了解的贺庭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