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歌死死的皱起眉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般高的少年,叔?就你?贺庭歌果断转身在不理会身后的少年,就算走出很远也似乎能听到对方清笑的声音。
刚才那一箭,明眼人会觉得是贺庭歌藏拙,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比如谷主。而大多数人都在嗤笑贺庭歌不知道箭走弧线,以为瞄准印堂便能射中。
经过这个插曲,谷主也似乎失去了看下去的耐心,随便说了几句,便持着手杖离去,贺庭歌站在队伍里,跟着解散的其他弟子缓缓离场。
“庭歌。”身边跟上来一个少年,贺庭歌转头看过去,是早上的那个男孩:“你没看出来你箭术这么好,刚才还以为小师叔真的被你射中了,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小师叔?”贺庭歌皱了皱眉。
“你不知道?”少年反问道,随即又道:“也难怪,你不怎么在谷里走动,当然很少听到这些,再说,不知道小师叔的大有人在,他是可是谷主的关门弟子,平时也窝在谷主闭关的地方,很少见到他。”
“哦。”贺庭歌半知半解的点点头。随即想到那少年的要求,一张脸又泛起一丝冷意,想到自己居然还真以为会射伤他,就觉得有些可笑,这么想着,嘴角便不自觉的勾出一抹自嘲的笑。
边上的少年名叫徐子阳,算的上是贺庭歌(曾经的)唯一的一个朋友。也不说二人曾经多么志同道合,只是因为在几个月前,入冬的时候,贺庭歌曾经救过他。
那时因为要去山谷深处的河里打水,结了冰的河面上三三两两的凿开着几个冰窟窿,谷里的弟子都从那里打水。徐子阳可是说是耳钟弟子中最像书生的一个,既然作为一个爱舞文弄墨的秀才,自然会有点文人情怀,提着水桶到河边的时候,看到山上的雾凇,绵延数千里的山都被白雪覆盖,看上去令人心旷神怡。低头看到河面上厚厚的冰下似乎还有游鱼隐隐约约,当即心里就感慨着山河壮丽,就差找个高点的观光地点赋诗一首了。
可是,显然人有时候走神是要吃亏的,河面的冰虽然看着养眼,可是走着就得细心了,偏偏我们徐大秀才感慨着秀丽山河而忘了脚下,一不留神就华丽丽的和冰面亲密接触的,偏偏这个地方离冰窟窿只有一步距离,这摔下去对冰面的撞击力,硬生生的将冰窟窿又扯出一阵破碎声。还没来得及喊痛的徐秀才就顺着裂开的冰面滑到水里。
曾经有人说过,掉到水里的人多半都是被自己害死的。要是心理素质好,不慌不挣扎,自然会浮到水面,但是,话是这么说,当真掉进水里的时候,什么道理都是多余的,尤其是这寒冬腊月的河水里,尤其是掉进去的人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所以当徐子阳觉呛了好几口水,冻的身体都有些抽筋的时候,一只手伸进水里将他一把捞上来,说是捞真的不过分,因为他却是是被人一只手抓住衣领单手提出来的。
还没缓过神的徐子阳在看到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少年时,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居然力气这么大。但是对上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时,徐子阳突然打了个寒颤,似乎才感觉到冷似的,全身发抖。但是还不忘说一声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徐子阳一边哆哆嗦嗦的跟在贺庭歌身后,一边哆哆嗦嗦的问,他记得眼前的人和自己同一个师父,只是从来不和人说话,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练功也不见得常在。
贺庭歌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得打了水,往回走。徐子阳碰了一鼻子灰,但是耐不桩气,赶上几步随着贺庭歌回了院子竹屋。
从那以后,他就常常接近这个不说话的小少年,满满才发现,对方不是孤傲,而是不善于和人打交道。偶尔也会和他说上几句话,才知道少年名字叫贺庭歌。
只是徐子阳早已经不是那个贺庭歌,而是一个不同时空里的另一个贺庭歌。
所以看到贺庭歌嘴角那丝笑的时候,徐子阳小小的惊讶了一把,他不是没见过贺庭歌笑,但是从没有见过他这么笑,在他的意识里,总觉得贺庭歌有一种淡淡的孤寂,但是并不是自卑,甚至,有时候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有些让人不敢亲近。
徐子阳最终还是耸耸肩,没有问。
回到竹屋的时候,冉叔正在屋里等他,贺庭歌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没什么胃口的朝笑的温和的冉叔点点头,示意回来了。
“少爷,听说今天谷主考察你了?”冉叔小心翼翼的问道。贺庭歌放在腰带上的手微微一顿,淡淡点头:“恩。”
冉叔过来帮他把腰带取下,又小心的问道:“那,少爷觉得谷主满意吗?”
“不知道。”贺庭歌说。随即想到答应那个什么小师叔的事,回头对冉叔说:“你帮我收拾一下我的东西,我可能要换个地方住了。”
冉叔没有明白过来,问:“为什么?”
“我答应给给小师叔做一个月跟班,不能失信。”想了想,终究是没有想出来可以称呼对方的称呼,只好叫了小师叔。心里暗道:这少年绝不简单,或许,现在发生的事可以从他那里得知什么,也好,乘此机会,探知一二。
“什么?”冉叔闻言大惊道:“少爷,你怎么可以答应去给别人做侍从?”随即才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压了压嗓音低声道:“殿下,我们来翠谷的身份虽然是平民,可是为了目的,才不得不让您屈尊,可是您怎么可以为他人仆?”
殿下?贺庭歌闻言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