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城眉梢皱了皱.心生不悦.便不再与此人多话.那人见傅清城不再理会他.本想使上几分力气把这玄铁链挣开.虽说是玄铁.但是只要自己用上十成内力.还是可以一搏的.
但是当他运转体内真气的时候.却是惊讶的发现.自己体内沒有一丝内力.甚至此刻手脚酸软.经脉不通.
“我一向不会做沒把握的事.”傅清城眼看着不远处赶來的人.淡淡道:“十三锁骨针.请阁下指教.”
“锁骨针”那人惊讶之余连声问道:“你从哪里学來的.”
傅清城眉梢皱了皱.沒有回答他.你不告诉我.我凭什么告诉你.自顾自的把玩着手中的骨扇.气定神闲.
“快说.”那人嘶哑着嗓子怒吼道:“冷雨的锁骨针你怎么学会的.他死的时候你还沒出生呢.”
“吼什么吼.”话音未落.一柄钢刀架在这人脖子上.海堂手上缠着一条纱布.但握着刀的手却是稳得很:“你就是那个鬼啊.也沒什么奇怪的.”言语间不乏失望之色.
贺庭歌看傅清城.傅清城显然被那人所说的话所震惊到.只是看那人.目光冷漠:“谁是冷雨.”
那人丝毫不惧怕海堂的刀刃.目光充血.有些失控.看着傅清城的眼里满是癫狂:“冷雨.冷雨是不是沒死”随后又否定:“不.我亲眼看到他死了.他死了.”
“先带回去.”贺庭歌沉声道.身后几个士兵过來把人抬起來.那人还是不死心的盯着傅清城.沙哑的声音带着疯狂:“冷雨在哪儿”
“沒事吧.”贺庭歌抿了抿唇.看着傅清城轻声道.
傅清城看着被抬走的人.目光沉了沉.道:“沒事.”
“他说的人.是肖冷雨吧.”贺庭歌轻声道:“他是狼蛛.”
“肖冷雨.”傅清城皱眉反问.心里却被这陌生的名字扎的一痛.看着贺庭歌:“谁是肖冷雨.”
贺庭歌心里顿了顿.肖冷雨是谁.他怎么会知道这个人.心里苦笑一声.他也不想知道肖冷雨是谁.可是.偏偏他就是知道了.可他怎么开口告诉眼前这个人.
傅清城见贺庭歌的样子.冷声道:“别瞒我.”
“肖冷雨.二十年前逝水楼的楼主.江湖人称画骨先生.”贺庭歌伸手理了理傅清城被风吹得有些乱的狐裘:“你拿的这把画骨扇.就是他的兵器.”
“逝水楼不是二十年前就解散了吗.”傅清城眉头微锁:“画骨先生就是肖冷雨.”
“恩.”贺庭歌道:“回去跟你解释吧.这里风大.”
“不用了.”傅清城迈出一步.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越來越强烈.莫名的抗拒感让他不想再了解下去.淡漠的声音夹杂凉意:“我不想知道.”
手里的画骨扇被捏的几乎变形.刺骨的冷气如同潮水般涌入体内.傅清城下意识的握紧身边贺庭歌的手.
意识模糊之前.傅清城终于松了口气.现在终于不用清醒着忍受那剥皮锉骨之痛了.
贺庭歌心里沉重.看着**上睡着的人.神经有些疼.将烤热的手伸进被窝.握椎清城冰凉的腿.希望可以让这人少受点苦.
“我该怎么跟你说呢.”贺庭歌轻声道:“我沒想过要瞒你.可是.不知从何说起.”
昏迷中的傅清城连睫毛都不曾颤动.贺庭歌听着平稳的呼吸.轻叹了口气:“我本想你不知道的话.会好一些.但是沒想到会遇上狼蛛.真不知道这是不是都是注定好的.想想真是上帝再开玩笑.”
“有时候我都不知道我來到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看.我在东北好好的.莫名其妙就到了这里.不但让我从十六岁重新活了一遍.还莫名其妙的成了什么小王爷.”贺庭歌莫名的想起这些事.从來都沒有和任何人说起过这些.此刻看着安静的傅清城.想到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是非.就觉得心里一团糟.忍不住说了出來.
“小王爷就小王爷吧.还是个什么身负重任的.你都不知道我刚醒來那几天有多提心吊胆.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贺庭歌苦笑:“你还记得你那天说我不是贺庭歌的时候吗.我真是害怕了.是啊.我并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贺庭歌.我只是一个莫名其妙就从一千年以后的世界穿越过來的东北少将军贺庭歌.”想了想.穿越这个词真是恰到好处.
“后來.我从穆岚那里知道你的事.想着是不是这个天下太平了.你就不会白白吃那些所谓的乱世宿命的苦了.所以就去当兵.想着.将來给你一片太平天下.”说到这里.贺庭歌唇角勾了勾.露出一丝笑意:“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这一个快三十的男人放不下你个毛孩子.贺渊被处死了.我很吃惊.也很愤怒.毕竟在我眼里.他并不是一个要谋反的乱臣贼子.或许我看到的沒有你们看到的多.你说让我别恨你.你可知道.我从來就沒有想过恨你.我只是气你瞒着我.”
“贺渊死了.也是因果报应吧.偏偏死在你手里.真不知道是不是又是高展算计好的.肖冷雨.死在贺渊手里.贺渊如今也已经死了.我以为事情就结束了.可谁知道.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你让我该怎么办.”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唯一给我的安慰就是你.”贺庭歌俯身额头抵上傅清城的额.低沉的近乎呢喃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贺庭歌心里无比平静:“你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
“王爷.”突然进來的海堂连忙转过身.心里碎碎念:真是的.怎么就赶上了.忙忙道:“那个疯子吼着要见你.还有.小师叔.”
“知道了.”贺庭歌起身掖了掖傅清城的被角将火盆往**边挪了挪.跟着海堂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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