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不公平的买卖,是殷凛提出的,而她也厚颜无耻的接受了这种交易,所以说到底,一直说着殷凛卑鄙无耻的自己,才是真的卑鄙无耻。
骆雪坐下来,她现在真的都要怀疑,殷凛是不是早就已经猜到自己不可能会舍得杀他,所以才会同意这种不对等的交易,但是她也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是因为自己想什么,殷凛不可能完全判断出来,二则是因为就算判断出来,聪明人也该知道那样做是找死,毕竟这好像是在公路上站着,知道驶来的汽车可能会停下来,但是谁又能保证驶来的汽车就真的来得及踩刹车?
谁都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何况殷凛如此聪明,他也一定不会。
“骆雪。”
听到殷凛在喊自己的名字,骆雪抬起头,看向了他。
“你,逃不掉。”
他刚才已经说过了类似的话,怎么还要说?
骆雪暗暗咬牙,然后灵机一动:“你肯定有办法解决现在的困境,对不对?”
如果不是有解决的办法,他应该不会一直提,他一再的提起,或许就是因为他有解决的办法,所以想让她去求他。
殷凛闻言,端起茶杯:“我已经说过了。”
“已经说过了?”骆雪重复他的话,仔细一回味,脑袋里便“轰”地一下,瞬间明白他所谓的“你逃不掉了”,并不是指因为司徒宵的围追堵截,她逃不掉,而是说……有他殷凛在,她骆雪,逃不掉!
这个混蛋!
骆雪气地扑过去,打落殷凛气定神闲捧着的茶杯。
什么叫做逃不掉?
他凭什么那么淡定?
明明都是一样的人,他凭什么要这么淡定?
凭什么发疯的只有她一个人?
到底是凭什么?
凭什么他不能像她一样疯狂一次?
凭什么……他要这么说……就好像她是网里的鱼,已经没有了投饵的价值。
打落了殷凛的杯子,骆雪觉得自己眼眶像是被烫到,那洒落在地上的水,也不像是洒落在地上,而更像是洒落在她的眼眶里。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便转过身,然后大步的离开。
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骆雪再次趴在了床上,用力扯着身下的床单。
本以为可以毁了他,从而将他永远的困在自己身边,让他只属于自己。
结果,从头到尾都在他的掌握中,他连人心都算计在其中,这也包含了她。
他以退为进,只是为了让她一辈子锁在这里,可笑自己居然还以为自己终于赢了一局,结果还是在他的算计中。
也许,不用多久,等他腿上的伤好了,他会拿回一切的掌控权,那个时候……那个时候……骆雪感觉浑身发冷,甚至都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甚至,在她脑海中一直回响的还有司徒宵的话,她原来只是一个替身,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比自己大了很多很多的女人的替身。
自己不是很听话,做错了很多的事情,也许……也许很快就会有另一个叫“骆雪”的,非常听话的女孩子顶替自己的身份,只要在殷凛拿回主动权,他随时都可以再找一个同名同姓的女孩子顶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