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博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紧张的扯扯了自己的衣服,低低的说了声,“你先在这里呆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走出去两步又折回来,“这里的东西你不要乱动。”之后就进了一个小隔间,我想那应该是他的房间。
我四厅也是厨房,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地上是脏污的黑色,像是许久没有洗过,桌上有几道青菜,饭池里还放着几个没洗的碗。
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一口锅就是一个家了。
刚才那道苍老是从另外一个隔间里发出的,是安博的家人?
突然我被一道帘子所吸引,那道帘子是在客厅的角落里,是房间最干净的地方。
我鬼使神差的往那个方向走,想伸手掀开帘子,看下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的手被重重的打掉,“不是说了不准你碰任何东西吗?”
安博眼中含着怒火,如果不是我刚才帮了他,我确定他会动手打我。
但是说到底是我错在先,我低下头,立马道歉。
安博也觉得自己失礼了,动了动嘴唇,没有说什么。
哪个人家中会没有一些秘密,是我冒失了。
被安博带走的时候我还是回头看了两眼那块蓝布,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
安博换了身衣服,白色泛黄的外套,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帆布鞋。
怕是他不想把在学校发生的事情被家里人知道。
“我家什么情况,你应该知道,我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而且……我刚才没有求你帮我……”安博依然没有直视我的眼睛。
“我帮你也只是纯粹的看不过去,你不需要有什么负担,而来你家,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你应该不介意吧。”
安博快速的抬头看了我一眼,有迅速的低下去。
在隔间里响起猛烈的咳嗽声,安博二话不说转身冲进去。
我跟了上去,看见安博表情柔和的给一个中年妇人顺背。
女人佝偻着背,脸上是深深的褶子,头发几乎白了一大半,手上是长期劳作留下的痕迹。
女子坐在床上,床上只有一床淡蓝色的被褥,房间阴暗潮湿通风也不好,难怪咳嗽这么严重。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温柔的笑了笑,“小博,这是你朋友?”
安博本来想反驳的,但是又没办法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走到妇人身边,微微鞠了躬,“阿姨你好,我是安博的朋友……好朋友。”
“好,咳咳,好,小博脾气不怎么好,如果在哪里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不要见怪。”妇人眯着眼睛笑,特别的高兴。
安博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透着红。
“小博很好,和同学处的都很好。”他们过的已经很辛苦了,我不会轻易把安博小心翼翼经营的梦想打破。
我朝安博眨了眨眼睛,他偏过头,光线打在他的侧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小博,你姐姐放学回来了吗?”妇人很开心,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安博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吸了吸鼻子,“妈,姐姐今天去她男朋友家里吃饭,不回来了。”
“这样啊……我好几天没有见她了……有点想她。”妇人不知道怎么了,就流下了眼泪,拿出满是皱纹的手抹了抹眼睛,“女大不中留,没关系,你不要去和你姐姐说我想她,只要她过的好就行。唉,我们家穷,什么都给不了她……”
安博不想让妇人继续说下去,打断道,“妈,我先去煮饭……你等等就可以吃了。”
妇人重重的眨了两下眼睛,也觉得自己情绪不对,“小博,我身体不好,也是苦了你了……你这个年纪,应该找一个女朋友了。”
安博从我身边走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顿了顿,瞥了我一眼,又快速的走了。
煮饭,我从来都不会,也不会主动提出帮安博,就坐在妇人旁边陪她聊聊天。
我自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我的父母,而外婆就是我最亲的亲人,看到她,我想起了每次我外出念书,每次外婆都会和我叨唠许久的样子。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妇人慈爱的看着我。
我的眼眶有些红,“阿姨,你叫我青青就好了。”
“青青,很好听的名字。我女儿的名字也很好听,叫安曼,是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女孩子,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她。”作为母亲都是这样,提起自己的孩子就十分的骄傲。
我静静的听着,听着她缓慢的讲述安曼,安博小的时候是怎么一起生活的,安曼又是如何成绩优异,破格考入育才大学。
我心里疑惑,安博有个姐姐在育才大学?那这个姐姐知道安博经常被人欺负吗?
从客厅飘进饭菜香,安博围着围裙进来,“妈,饭好了,可以出来吃了。”
妇人把手支在床边,撑了好几下没有起来,我伸手扶了扶她,她才勉强站好,听妇人的讲述,她今年才四十,可是看上去和六七十的人的身体差不多。
安博急急的把她的母亲从我的手上接走,瞪了我一眼。
“小博,你怎么不叫……你的朋友吃饭啊。”妇人责怪道,“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愣了一下,刚才不是告诉了她吗?为什么又问我。
我疑惑的看向安博,安博拉着他母亲走,“不用知道她的名字,她只是我的普通朋友……”
之后他们的对话我都听不见了,她有老年痴呆?
安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