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把全场气氛给带动起来,因为说话之人正是之前人人看好的、沈家最有能耐的女人……沈溪的老娘沈周氏。
沈周氏,闺名荷儿,嫁进沈家十九年,早些年在沈家属于被欺负的对象,但自从她搬出桃花村进入宁化县城,后来又到府城长汀县城,基本就跟沈家分开过了,到后来她儿子在科举场上无往而不利,她在沈家的地位随之飙升。
李氏亡故前,周氏便已敢跟李氏公开叫板,那时李氏就压不住她,更别说现在李氏亡故,更没人能骑在她头上了。
王氏听了周氏的话,怒道:“我们是长房长孙,自古以来,都是由长房继承家业!”
周氏笑道:“是吗?那感情好,既然你们长房想要继承家业,是否外面的债务也由你们长房来继承!”
王氏带着一脸得意的笑容:“外债自然要归还,我们长房绝对不会拖欠,但内债的话,我们长房还要跟你们各房追讨呢……这次娘出殡,一共花了一百多两银子,你们把各自家里摊的那一份交出来了吧?”
这话说出来满屋子尽皆哗然,全家上下对这次丧礼的花销没什么概念,没人知道李氏出殡到底用了多少钱,但为了保持沈家的颜面,这次所有排场都尽量做得最好。
这也是因为王氏知道五房出银子,根本不考虑节省,甚至趁机大吃大喝,私下里又克扣了些银子,结果原本二十两银子就能完成的丧礼,到最后花了一百两都不止,王氏还沾沾自喜。
她不但自己没花一两银子,还从采购中抽取了不少回扣,等丧礼结束,她也没打算把结余的钱还给五房,反而让各房把该分摊的那一份交上来,如此她便能通过这次丧礼赚足银子。
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无比震惊,心里就一个想法:“一直都知道大房的人不要脸,但怎么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周氏的笑容却很淡定,不急不躁:“大嫂,出殡的银子,是你们大房出的吗?”
王氏阴测测地笑道:“怎么不是?娘出殡,用的都是沈家的银子,难道你们五房藏着小金库不成?照理说,长嫂为母,小幺子在外面当官得到的银子,也该归我来管!”
冯氏哭丧着脸来到周氏身边,委屈地说:“弟妹,这事,您可要站出来为我们做主啊,这一闹,反而成了我们欠她银子,这话怎么都说不过去!”
周氏笑道:“四嫂作何担心?既然大嫂这么喜欢把沈家的事情担着,那家里的外债就让她担着好了。”
周氏说出这番话时,沈家上下都看着她,不明白周氏嘴里的外债是什么。
周氏气定神闲:“稍后来的那些士绅,不但是为了做见证,也是为了把沈家欠下的外债讨回去。娘出殡的时候我们五房也没银子,只好以沈家的名义跟本地士绅筹借银子,说是还不上,便以大宅和老宅卖了充数。”
“大嫂,您看这人马上来了,接待的事情,就交给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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