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道:“商家的利益我自然要维护,之前城中大米价格高达十四文一斤,而太平年景米价仅为两文、三文一斤,即便这几年遭灾,湖广地界米价也从未超过四文,我制定的八文一斤的保护价已经充分考虑到战争这一因素,商家有厚利可图,高知府怎会得出城中米粮面临枯竭这一结论?”
高集苦着脸道:“沈大人,我们南宁府地处偏僻,从湖广和闽粤之地运粮来此山长水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城中商家多由士绅在背后支持,如今城中因粮价过低的问题,已有士绅串联闹腾,对于接下来的城防实在不利。”
沈溪板起脸来:“有人想闹就让他闹吧,本官从来不会跟贪官污吏妥协,更不会向土豪劣绅**商屈服。本官做的事情都为国为民,如果高知府你不能理解,只能说你我志向不同,高知府请回吧!”
沈溪的话,让高集非常无语,他没想过沈溪会如此强势和霸道,到地方后,将知府衙门的权力全拿走不说,连一句交待的话都懒得说,现在更是以“志向不同”作为威胁,大有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架势。
高集道:“大人,您这样做,不符合规矩啊!”
沈溪打量高集,沉声道:“本官不在意规矩不规矩,只要能击败交趾犯边贼军,维持地方安稳,无论做什么事情在本官看来都情有可原,必要时甚至可以牺牲一些不相干之人,高知府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吧?”
高集苦笑道:“沈大人之意,下官就是那可以牺牲的不相干之人?”
沈溪拍了拍高集的肩膀,似笑非笑:“高知府别光往坏处想,作为南宁知府,为朝廷牧守一方,怎会说是不相干之人?不过在广西地面,之前已经有柳州知府跟叛军勾结的先例,难保不会有他人跟南蛮有所勾连,高知府回去后,当彻查一番,看看地方官吏中是否有此情况!”
到此时,高集已经听明白了。
沈溪这是在公然威胁他,如果你多管闲事,别怪我安你个通匪的罪名,看你怎么办!
这种强势而又霸道的作风,高集根本就无法理解,但无论兵权和官位,沈溪都远在他之上,他要想扳回局势,除了造反,别无它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