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皱了皱眉,问道:“莫非你已在筹谋?”
“筹谋?哈哈!”
张延龄苦笑道,“大哥真是高看弟弟我了,我何来筹谋?现在朝廷完全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大哥和我空有国舅之名,堂堂侯爷,说话尚不及沈之厚有份量,是否太过讽刺?这会儿皇帝怕是你我兄弟的话一句都听不进去。”
“悲哀!悲哀!”
……
……
皇帝御驾亲征之事,引发朝堂震动,但最后的结果,依然是雷声大雨点小,事情暂时到此为止。
朱厚照满怀期待,因为沈溪已经把军事学堂办起来了。
原本沈溪打算利用兵部的现有场地办学堂算了,但朱厚照要求,军事学堂必须临近豹房,也就是要在仁寿坊和澄清坊附近,这也是为方便朱厚照可以在吃喝玩乐之余,到军事学堂听讲。
最后地址选择在澄清坊金鱼胡同以南的校尉营,这里原本是隶属于五军都督府的一个训练场地,明初时用来驻扎戍卫诸王馆的兵马。
自成祖后,随着历代皇帝削藩,亲王不得留京,诸王馆慢慢荒废,校尉营也就闲置下来,破败不堪,到现在才算派上用场。
六月初六,距离朱厚照大婚尚有两日,这天京城正处于戒严中,军事学堂作为朝廷一个衙门,正式挂匾额开张。
朱厚照作为校长,原本要亲自前来出席挂牌典礼,但可惜之前一日他又玩了通宵,大清早的起不来,沈溪跟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官员干等了一个多时辰,只能无奈先行举行挂匾额的仪式。
第一期军事学堂招收了二十多名学生,因为五军都督府对沈溪开办军事学堂不是那么信任,因而派过来的人,基本都是中下层将领。
人才不是由沈溪选拔,那这军事学堂就有一定偏狭,不过因为这学堂开办得比较急,沈溪不能苛求太多。
名义上朱厚照是校长,但其实整个学堂运转都由沈溪负责,而沈溪倚重的副手便是兵部郎中王守仁。
开学第一天,二十多名学生,来的只有十二人,因为很多学员要轮值当差,在这些将领看来,还是手头工作要紧,至于学习,一听就虚无缥缈,属于务虚的东西,能偷懒尽量偷懒,没人愿意放下差事和家事不管,跑去一个在他们看来没多少意义的学堂听课。
本身这些将领就不是读书的料,在他们眼中,沈溪开办军事学堂目的不纯,或许就是为了折磨他们也说不一定。
学堂占用校尉营很小一块,大门开在金鱼胡同的三进院子严格按照沈溪要求进行改建,因工期较急,很多收尾工作没完成,许多工匠正在里面劳作。
三进院中,前院原本一些破旧建筑都拆了,形成一个相对宽阔的院子,当作学堂操场,这里也是日常训练之所,如果以后学堂规模扩大场地不够用,只能去宣武门附近的大校场。不过沈溪作为兵部尚书,不能天天泡在校场中,这些事需要五军都督府负责操办。
第二进院子,有个小侧院,里面有几间屋子,作为学堂教官办公和平时学生休息之用。
在这里,暂时不设宿舍,因为学生都是京师当差的中下层将领,这些人就算没安家,也有都督府和五城兵马司安排的地方落脚,不需要在军事学堂内找住所。
当然,随着规模扩大,后期肯定会添加。
至于第三进院子,则是上课之所,最初准备了三间打通耳房的宽敞屋子,只是因为开始学生很少,一间屋子足矣,反正学生不多,就连先生也需要现培养。
总之沈溪手头事情不少。
……
……
没有安排开学典礼,五军都督府的官员把学生送来,就先行离开,沈溪让人把桌椅板凳搬进屋子,形成课堂。
什么都需要沈溪临时操持,使得事情看起来千头万绪,繁杂仓促,沈溪正需要人手,故此十二名学生成为了帮手。
军事学堂首期学员中,有一人沈溪非常器重,职位相对也较高,而且出自边军体系,正是王陵之。
王陵之不在十二名学生名单中,只是以沈溪护卫身份进入学堂,他在学堂内不单是学生,还要充当先生,当然不是让王陵之教授兵法韬略,而是让他教授实战经验,把一些边军常用到的作战技巧教给学员。
就在沈溪安排事情时,王守仁进来传报:“沈尚书,英国公和夏国丈在外候见!”
“嗯!?”
沈溪对于张懋的到来不觉得稀奇,毕竟开办军事学堂这件事上,张懋给予他一定帮助,但准国丈夏儒的到来却让沈溪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前来的访客在朝中地位不低,沈溪不得不重视起来,带着王守仁一起来到前院迎接,这会儿张懋和夏儒正在打望沈溪开办的军事学堂,对建筑格局和用场有些不太理解。
沈溪跟张懋算是老熟人,虽然以前见面和沟通的机会不多,但互相间都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从沈溪出任东宫讲官时,就不时跟张懋见面。
但夏儒,沈溪尚是第一次见到。
只见这夏儒年岁也就四十多,看起来相貌方正,一看就不是有野心之人。
或许是夏儒本身没大的才学和地位,只是因为家教好,女儿获得张太后和皇帝的认可,才麻雀变凤凰。
此时此刻,夏儒见到在儒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