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小拧子随口说了一句,头也没回就走进大门。
由于有皇帝跟前得宠的太监引路,这回江彬没有人阻拦,跟着小拧子进入行宫,走了一段路,进入个院子,江彬忍不住四下张望,因为夜色深沉,看不太清楚,不过他大概判断出这里不是皇帝下榻之所,因为周围太过冷清了。
小拧子领江彬进入一处安静的屋子,立即有太监过来把烛台点上,随即小拧子坐下,冲着江彬说道:“江大人,您送给陛下的心意,陛下已收到了。”
“啊!?”
江彬兴高采烈地问道,“那不知陛下有何意见?”
“没意见,还一个劲儿地夸赞你有孝心,说不定哪天就会破格赐见呢……你可要记得这是谁的功劳。”
小拧子本想提一下丽妃的名字,但想到这么做可能会让江彬记挂心中转而投奔丽妃,索性把功劳归到自己身上。
在丽妃面前客套是一回事,出来见江彬又是另一回事。
江彬笑道:“小人当然记得拧公公栽培,小人回去后,便会给拧公公送上一份厚礼!”
小拧子一摆手:“厚礼大可不必,咱家随侍陛下跟前,钱财犹如浮云一般,可有可无……而且以你的官职,赚一点银子也不容易,不用破费,咱家反倒可以给你银子……只要你好好替咱家办事便可。”
“这……”
江彬犹豫不决,生怕小拧子说的是反话。
小拧子从怀里掏出几张大明宝钞,道:“呶,这钱你拿着吧……”
等江彬战战兢兢接过,小拧子接着说道,“咱家一直在陛下跟前做事,身边一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想那张公公,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人办事,而咱家呢?还有锦衣卫指挥使钱宁,他当初不过只是个锦衣卫百户,什么都不是,还是咱家把他引介到陛下跟前……”
江彬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以为然。
江彬对钱宁的发家史多少有些了解,正是受那位爷的启发,他才会煞费苦心准备,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接近皇帝,顺利上位。根据方方面面的信息,钱宁是走刘瑾的渠道登上今天的高位,小拧子却说是他引介,有自夸之嫌。
江彬将信将疑,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老老实实道:“拧公公劳苦功高,平时伺候陛下辛苦,这些琐碎的小事不妨就交给小人来做,哪里敢劳动您的大驾?”
小拧子抬头望着江彬,脸上的笑容异常亲切,目光中充满赞许之色,道:“你真的肯帮咱家做事?”
江彬再次跪下来磕头:“为表心意,今日在下认拧公公为义父,义父的话便是天,小人做事定不会有任何推搪,否则天打五雷轰!”
小拧子笑得合不拢嘴:“咱家的年岁,未必有江大人长,江大人这么认咱家为父,怕是不合适吧?”
“合适,合适,您就是小人的父亲,小人孝敬您就像孝敬自己的尊堂,绝不敢有任何违背。”江彬连声道。
小拧子点头:“那好,以后你就替咱家做事吧!”
“谢谢义父,谢谢义父。”
江彬兴奋不已,如果之前他还对小拧子有担心,怕小拧子是骗子,又或者想白白利用他却不给好处的话,现在认小拧子为父,心里踏实多了,因为这时代太监收干儿子是很平常的事情,也只有太监才喜欢收干儿子,因为太监不可能有后代却希望有人养老送终。
如果不趁着自己身份地位高高在上时,收几个干儿子回来,待年老失势后悔都来不及了。
但太监的干儿子,十个中有九个都是为利益而来,说是养老送终,那是建立在太监圣眷不衰,一直占据高位,或有荫袭官爵的情况下。
比如说钱宁,就是靠这条途径走出来的太监义子。
小拧子道:“既然你答应替咱家做事,那你就要尽心尽力才可……咱家也活动一下,把你提拔到更高的位置上,以便更好地为咱家办事!”
“义父有吩咐,孩儿定能办到……孩儿这就回去,找齐新奇好玩的东西,一并送至行宫,让陛下尽兴!”江彬。
小拧子微微摇头:“不是现在回去找,而是未来要一直找下去,你现在是蔚州卫指挥佥事吧?咱家就帮你活动活动,看是否能把你提个指挥同知,如果这一战你立下功劳,咱家会向陛下上表,让你当个卫指挥使,或者干脆调到京城当皇差!”
江彬一跪伏地,恭敬道:“义父有命,孩儿莫敢不从!”
……
……
曾经在历史上兴起过偌大波澜的江彬竟然投奔了小拧子,他的人生会发生怎样的转变,没人知晓。
历史已在沈溪出现后发生变化,很多事跟历史走向出现重大偏差,至于未来会如何,连熟悉正德朝风云变幻的沈溪都没法预料,他只能用一种土著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
朱厚照在宣府行宫过着醉生梦死的糜烂生活,俨然忘记自己出京是为了做什么。
身在大同的沈溪,却不敢有任何懈怠,忙着组织人手打造他亲手设计的兵器,督导练兵等,备战工作进行得有条不紊。
转眼到了四月中旬。
四月十六,下午申时刚过,经过两个月的艰难跋涉,谢迁终于抵达榆林卫城,这会儿他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看着远处巍峨城门,已是老泪纵横。
“……老爷,咱们终于到了。”随行的谢府老奴惊喜万分。
谢迁自京城前往西北三边之地,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