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崔岩要除掉林氏的心就没那么坚决,因为林氏姿色过人,男人在自己征服过的女人面前都会有一种盲目的自信,而且崔岩是派林氏去调查沈溪起居和言行的事主,只要林氏能带回消息,就算完成任务,怎么都不该收到惩处。
半晌后,崔岩道:“你总算探听到一点儿有用的东西,不过这些并不足以让本官满意。”
林氏跪了下来,恳求道:“请大人恩许,赐给妾身身后那些孤寡老弱粮食,这对大人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妾身以后定专心为您做事,心无旁骛。”
“难道本官不给你粮食,你就不为本官做事了吗?”崔岩怒道。
林氏仍旧跪在那,低着头一语不发。
崔岩愤怒过后,一摆手:“也罢,就算是养一条狗,主人家也会不时扔给它根肉骨头,何况你还是本官信任的一条忠犬……本官便赐你二十石粮食,这是从军需中调拨,你要知道本官的好!”
林氏磕头不迭:“妾身多谢大人恩赐。”
“起来起来。”
崔岩脸上忽然涌上和善的笑容,跟之前相比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上前扶起林氏,当他用手托着林氏的下巴,让林氏抬起头来时,崔岩脸上的笑容十分猥琐。
崔岩嘿嘿笑道:“姓沈的没碰你,那是他没眼光,本官却知道你的好。走走,陪本官进去乐呵乐呵,你是本官的人,本官不帮你帮谁?”
就算林氏心中再厌恶,也不敢对崔岩有任何忤逆,只能被迫在崔岩的相扶之下起来,进入内堂。
过了一会儿,房内传来崔岩撞鬼般的声音:“给本官滚出去,你身上挂红为何不早说?晦气晦气,据说沾了这东西会倒大霉,这几天本官不想见到你……滚滚滚!”
……
……
林氏从巡抚衙门出来,回到自己的小院,沐浴完带着一股羞恼回到自己卧榻上。
“夫人,刚才南门那边前来传信,说巡抚衙门送了五百斤粮食过去。”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妇走进屋子,站在门口对林氏道。
林氏惊讶地问道:“不是二十石吗?怎么才五百斤?”
老妇人一脸茫然,林氏恼恨地道:“连我这样一个小妇人都骗,还有一点良心吗?”
老妇人不解地问道:“夫人,现在有粮食了,您怎么还不高兴?”
林氏没有跟老妇人解释,道:“赵大嫂,我两个孩子那边,你一定看管好,这些日子不要让他们到这院子,亦或者回大院去……要不你带他们出城避一避吧!”
“夫人,现在城外兵荒马乱的,老身能带两位少爷去哪儿?”老妇人显得很不解。
“那就留在城里,不过先藏起来,你不是有一个远房亲戚吗?我给你几钱银子,你带着我两个孩子过去住几天……你等我的消息。”林氏道。
老妇人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点头:“既然夫人如此说了,那老身便带两位少爷到亲戚家住几天……如果夫人有什么麻烦,就跟我们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
……
林氏在安排好自己身后事后,急急忙忙回到沈溪的临时行辕。
因为她平时进出惯了,没人怀疑她的目的,可她进去后没有见到沈溪,一直等到中午,沈溪才回来,而此时她已经在沈溪的书房前跪了两个时辰。
沈溪没有停留,快速走过林氏身边时,随口说了一句:“进来说话吧。”
因为沈溪进出都像一阵风,林氏先是一怔,随即意识到自己得到沈溪恩许,匆忙起身进到书房里,此时沈溪已经坐了下来,而沈溪身边还带着一个人,之前林氏曾见过,虽然这人身着校尉服,但林氏以女人敏锐的直觉,认定这人跟沈溪关系不一般。
此人正是着男装的云柳,沈溪特地把她叫了过来。
“大人,妾身有话对您说,不知可否单独说话?”林氏对云柳不熟悉,所以直接提出请求。
沈溪一摆手:“此乃本官左右手,专司负责调查军中情报,你说什么无须顾忌,有话但说无妨!”
林氏在外人面前,不可能完全袒露心扉,不过稍微迟疑后,还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向沈溪磕头道:
“大人昨夜对妾身所说的话,妾身今日总算想明白了……妾身愿意帮大人做事,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林氏说完,忐忑不安地等待沈溪的答复,可半晌都没等来一句回复,当她忍不住抬头看时,发现沈溪正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打量她。
“大人?”
林氏怕沈溪没听清楚,提醒了一句,正要把话再说一遍时,沈溪终于开口了,“昨日本官对你也算优待了,非但没赶你走,还准允你帮本官做事,可你却好像很有骨气,未予答应,今日你回了一趟巡抚衙门,怎么突然就开窍了?”
林氏这才知道沈溪怀疑自己,心里暗自恼恨,因为她坚守的底线,被活生生的现实打败,现在还换来沈溪的怀疑,实在是得不偿失。
林氏道:“妾身回去见过崔大人,发现他就是个无耻小人,根本不会履行承诺,反而把妾身当作棋子……妾身不甘心,所以决定为大人做事。”
沈溪笑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嘲弄。
“你说崔岩是无耻小人,那你把本官当作什么?他利用你,把你当作棋子,难道本官就把你当菩萨一样供着?或许本官要让你做的事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