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该查的事情都已查明,我军行军路线沿途已布置不下五百名斥候,就算中间有几个斥候出问题,大部分军情还是能准确传回,一方面可以阻断鞑靼人侦骑传递消息,另一方面足以保证鞑靼铁骑难以对我军发起突袭。”云柳道。
沈溪道:“问题是如果鞑靼人侦骑尽失不知我军动向,那他们又怎么会上钩,尾随我们进入预设的伏击圈?”
这问题把云柳给问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沈溪却一抬手,又把自己提出来的问题给否掉了,“这样也好,一切都显得合情合理,如果任由鞑靼人斥候来去自如,他们反倒会怀疑其中有诈,按照真实的水平发挥或许效果更好。”
云柳显得很担心:“可是大人,我军充任诱饵的事情,不但军中传遍,怕是连鞑靼人也知道其中因由,如果大人贸然出兵,只会有两种结果,一个是鞑靼人干脆避开大人锋芒,躲得远远的,坐等我军粮草耗尽,只能回撤关内;还有就是阻断其余各路兵马,断掉我军后路,到那时……”
“对我部聚而歼之,是吗?”沈溪见云柳不肯说下去,自己把话补充完整。
云柳低下头,好似在认错:“卑职思虑不周,只是说出自己一些浅见,请大人勿要见怪。”
沈溪摆摆手:“我怪你作何?你说得对,的确有这种可能,所以……呵呵,有些事你应该明白,指望任何人都不如指望自己来得踏实。”
云柳就算明白沈溪早有计划,也没想到沈溪会说得如此直接,她仔细想了一下,以前沈溪经历的任何战争,每一次胜仗,少有指望他人增援的时候,基本上每一战到最后都力挽狂澜,尽管其中有运气的成分,但如果没有实力的话,运气也不会总是眷顾弱者。
云柳大概明白,沈溪从头到尾都没指望朱厚照统率的人马能提供多大支援,所谓的作战计划只是个样子货,做给旁人看的,而不是沈溪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反正这场战争未来的发展走向她自认看不懂。
云柳道:“大人对于宣府援军,真的没有任何期待吗?”
沈溪打量云柳,道:“云柳,熙儿,你们跟随我多年,期间走南闯北立下赫赫军功,虽然我把你们当作自己人看待,有些话还是要提醒一下,该问的你们可以问,但有些事还是最好别了解太多,总归我不会害自己,也不会害你们。”
云柳再次低下头:“卑职明白了。”